个焦点。挽联上的字写得工整好看,但花圈上的花卉不是芮礼喜欢的类型。
她整张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没关系,我也不想哭。没人说过葬礼一定要哭。”
又是一段无言的沉默。
芮琅松开了怀抱李琢光的手,她眼下乌青甚重,显得她瘦下来不是因为长高,而是因为睡不好。她弓着背:“姐姐,我想回家。”
李琢光和缓地抚摸她的头顶:“等葬礼结束,就能回家了。”
芮琅闻言,忽然抬眸定定地看向李琢光:“不。不是那个家。我讨厌妈妈,我不想回那个家。”
李琢光只是继续抚摸她的头发,没有回答。
芮逸自芮礼「死后」的表现的确……太冷血了。好像死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某一个无关紧要的下属。
那天在保卫厅时李琢光便略有所感觉,芮逸把注销户口视作负担,却不是哀恸的负担,而是耽误她工作的负担。
和她梦见的记忆里差不多,芮礼的小猫被虐待致死后,她的反应不是安慰女儿,而是想让她把尸体扔远一点。
所以她也有点讨厌芮逸了。
眼看着白事知宾上了台,让大家各自按照位置站好,李琢光四人从长椅上站起,按照排位走到最前一排。芮曦今天也来了,就贴着李琢光站。
知宾按照流程念词,她对这些都早已驾轻熟就,很快就到了芮逸上台致辞的环节。
“今日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沉痛悼念我的爱女,芮礼。”
芮逸启唇,平铺直叙地念着早就准备好的悼念稿。
她身旁是一个空棺材,棺材里没有尸体,是用一朵朵盛开的白百合铺就了人形的样子。
“芮礼。”芮逸念了第二遍,停顿了片刻,“是我的第一个女儿,也是最骄傲的女儿。
“很遗憾,我在生下她以后,由于没有育儿经验,在对她的教育上走了太多弯路,如今回忆起来,她的成长可谓没有得到我一丝一毫的帮助。”
她默了默,看着悼念稿的眼神中饱含怀念,又像是在犹豫下一句话要怎么说才好。
“毫无疑问,我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小时候芮礼写作文,写最爱的谁,她宁愿写刚认识没两天的朋友,也不愿意写我。”
李琢光心里一颤。她读过那篇作文,芮礼写的是她。
“我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是她成人礼生日那天,我特意让她的三爸做了一份炒牛河,结果一顿晚饭过后她一口没动,我问她你为什么不吃,她回答我,她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不爱吃这个了。而我到她十八岁那年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