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人,比皇后稍大五岁,皇后裹脚时疼得掉眼泪,就是柳刀抱着皇后轻声哄。
裹了脚,小姐便不得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双脚踝就连柳刀都能一只手握下,大人们却说这双脚世间罕有,踏春有迹。
柳刀不懂,叶剑也不懂,但叶剑从来不让她说。
得小心自己的脑袋,她心说。她不过是个仆人,有什么资格替主子喊冤。
身边的太监都说她这是嫉妒,宫人也说这是嫉妒,她们说自己也嫉妒。
嫉妒主子能缠足,而缠足是富贵的象征,她们没这个命。
可每每此时,她还是会想起那么小的小姐因为疼痛而哭得抽噎,小小姐的眼泪落在她的胸口,在她心上烫出一百万个烙印。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讨厌一件所有人都当成常事的事呢?
她想不明白。
真的是嫉妒吗?那些同样认为自己讨厌缠足是因为嫉妒的宫人,是她们自己从心底相信的么?
她想牵住小姐的手,却无从下手。
那双纤婉柔软的手安详地摆在被子上,像一件精致的摆件,像一块无暇的美玉,像士大夫诗中的凝脂春荑。
独独不像一只手。
她再看看自己的手。纵然她在府中便是一等,到了宫中自然也是大宫女,但这双手还是布满了老茧。
小姐刚及笄前后,就总爱抱着她这双难看的手翻来覆去地看。
她觉得羞耻,想要抽回手,这时小姐的力气却大得很,叫她抽了几下都没抽回来。
“小小姐,属下的手太难看了,茧子硬,仔细把您的手划破了。”
她记得当时的小小姐只是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一如既往地淡然而没有情绪,叫她猜不出小小姐心里在想什么。
然后小小姐伸了伸腿,她便知道小小姐是要站起来了,连忙与叶剑一同伸出手扶着小小姐。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中庭,半靠在叶剑的怀里。
在那个时候,院子里跑进来一只小猫,小小姐的注意力第一次被它物吸引,看了过去。
柳刀闻弦知意,也不管这小猫如何在这丞相府的戒备森严中跑进这里来的,扑上前去将小猫抓住,碰到小小姐的面前。
自那场高热以后,小小姐的眼睛里第一次沾上一些光彩,她轻轻地抚摸小猫的脑袋。
柳刀紧张地把着小猫的身体,浑身僵硬地戒备着小猫会不会突然张开嘴咬一口小小姐。
小小姐不能受伤,不然那便是美玉有瑕,往后嫁不出去了。
小猫很乖,伏在小小姐的怀里,还把肚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