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六七岁的小孩,他上半身没穿衣服,瘦骨嶙峋得肋骨节节凸出,下半身穿着一条宽松的裤子,在腰带边缘还有撕破的衣服碎片。
他明显不会直立走路,是双手双脚着地,像狗一样四肢前行。
见到来看望他的李琢光,他鼻子动了动,似乎在吸气嗅闻什么。
在确认了是熟悉的味道以后,他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四足小跳着奔到门口。
门口有一道防弹玻璃,柳一只能将脸颊贴在玻璃上,从下至上痴痴地看着李琢光。
跟随而来的实验员说:“在一周前柳一就变成这样了。不会说话,无法交流,声音都是——”
她按下一旁的录音播放键,小喇叭里传出低沉嘶哑的「嗬嗬」声。
声音频率很低,浑厚得让人胸腔发麻,显然不是六七岁的小男孩能发出来的声音。
实验员补充完自己的后半句话:“像野兽警告别的动物不要进入领地里时的声音。”
她指了指门边的一堆破布条:“我们的人试图给他穿上衣服,但他马上就会把衣服撕碎,只留下裤子。
“而且——”实验员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瘦,这段时间我们给他吃什么大鱼大肉的都喂不胖他。”
说到这里,实验员又想到一件事:“对了,话说回来,他吃东西也是,只吃生的,熟的会剩下来。但我们的人员去把熟肉拿走,他又要发狂咬人。
“我们现在只能等到肉放到坏掉臭了,他才会推出来让我们收拾掉。怎么说,可能是我的错觉吧,他那时候的表情还挺……委屈的。”
实验员给李琢光展示了一些伤口照片:“真吓人,我们的人员都去打狂犬疫苗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
李琢光看着眼前那一双充满渴望与想念的清澈双眼,隐隐还带着一些疑惑。
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看到柳一的前世今生、过去未来。
她缓缓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但我记在心里了,会去调查的。”
“好。”实验员看李琢光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问,“您要进去吗?说实话我们现在不是很建议,怕他咬人。”
“没关系,我在门口看着就好。”李琢光说,“那这个月我也没法带他去体检了咯?”
实验员笑了:“您放心,钱还是会照常打过来的。”
李琢光点头,拿来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对实验员说:“我想和他单独待一会儿。”
“好嘞,有事儿您叫我。”实验员得令离开,关上了外面的房门。
柳一的脸贴在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