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卡住了。”
李琢光的后腰发酸,有些痉挛,她额头上满是黄豆大小的汗珠,落到管道内壁上瞬间被高温蒸发。
她的生命即将在高温里蒸发,耳朵里听到的声音全只有嗡鸣。
好像……好像还有点遗憾。她的眼前闪出走马灯,一幕幕像幻灯片一样闪过去。
“邓白风你干什么?!”
几声嘈杂的、辨不出是谁的声音过去,一剪刀剪碎了李琢光眼前的一切。
响起肢体与管道碰撞的声音,仔细听去,似乎还有女人的闷哼声。
血腥味从那一头传过来,浓稠的鲜血随之淌来,在触到灼热的部分时蒸发成血雾。
李琢光本来就呼吸不畅,又被这血雾呛得连连咳嗽。
她声音沙哑:“邓白风,别过来。”
艰难地说完六个字,邓白风的动静也近了,她从前方的拐角处探出头,脸色煞白却带着笑:“现在说这个?晚了。
“我手和脚砍都砍了,你要是不跟着我出去,就太不给面子了吧?”
她说话的语气极为轻松,就好像她刚才做的事不是砍断自己的手脚,而是拽下了某一个泰迪熊的手脚。
她背靠后方的管道,蜷缩起身体,一只脚抵在前方的管壁上,将自己折叠成一道长弓。
却见她左手臂与右腿全都被她干脆利落地砍掉,血红的肌肉组织还随着她有力的心跳带着鼓动。
她趴着,用一只手一条腿匍匐前进。
——冉英杰会卡住,但砍掉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的邓白风就比冉英杰细长了。
她伸过唯一完好的手:“抓住我。”
李琢光眼前阵阵发黑,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伸出手。
为了不要让自己的伤势再雪上加霜,邓白风只能停留在那个拐角处,再近就要被烤熟了。
这个距离要抓住李琢光的手还有些勉强,她们都拼命伸长手臂,绷紧的指尖却总在半空中错开。
在第四次错开以后,邓白风不耐地眯了眯眼,撑着头顶的管道松了腿,半跪在地上,膝盖抵着温热的铁壁。
不断流血的伤口被压在身下,血流顿时如注,剧痛传来,而她面不改色。
换了这个姿势,距离就足够了。她一把抓住李琢光被汗弄得湿透的手腕喊了一声:“抓紧。”
汗水起了些润滑的作用,邓白风脱手了两次。
眼见李琢光在高温的炙烤下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在下垂,就快提不起精神了。
邓白风闷笑一声,忽然将手碰上烧得滚烫的管道壁。
「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