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吞噬成破败的气声。
“救救我……妈妈……”
“屠十步……”屠红药被三姨母和四姥姥抱在原地,她的挣扎在两个人的力气下小得像虾米。
她只能徒劳地流着泪,喊着女儿的名字。
“——收!”神婆手掌一攥,屠十步身上的捆仙绳立时收紧。
屠十步因为窒息而昏厥。
神婆单手拎起屠十步背后的绳子,跨过门槛往家走。
屠红药推开三姨母和四姥姥,跌跌撞撞地追出去。神婆猛地扭头瞪她:“别跟过来!”
“阿嬷,是不是搞错了?”屠红药早就想不起自己刚生下屠十步时被她外表吓到时的心情,她现在看到屠十步昏迷的样子,心里只有心疼。
“十步她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错事,倘若她能与她身上的精怪共生,为何不能放她一马呢?”
屠十步的头似乎偏了偏,动作并不明显。
神婆缓缓摇头:“纸钱心可不是普通孤魂野鬼可以吃的。纸钱心承载着一个人身上最重的罪孽或是功德,寻常鬼魂吃了,会爆体而亡。”
她指节前端呈现出白玉般的光泽,她点了点屠十步的后颈:“你看她刚才吃纸钱心的样子,还有捏爆纸钱心的样子,宿在她身上的咋可能是普通的鬼魂?
“若是这鬼魂力量太强大,必须要先扼杀在摇篮里,否则我们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阿嬷,您有办法吗?”屠红药咽下声音里的哽咽。
这孩子长大了,除了头发和眼睛颜色以外,其实都与正常孩子没有区别了。随着时间过去,当时的恐惧也忘光了。
加上神婆说她当初的异状都是因为有精怪在她的身体里共生——大约就是三姨母方才说的血魈,屠红药对屠十步更没有害怕了。
神婆将手举到自己眼前看了看:“看阿嬷命有多长吧。”
“阿嬷——阿嬷——”屠红药又叫了她几声,小跑着跟在她身后,“阿嬷,如果您的寿命不够,从我这里拿!”
神婆牵起嘴角,似是苦笑,也似是欣慰:“好孩子,可惜我不能这么做。这样一来,我欠你的因果太多了。”
“阿嬷……”屠红药还想说什么,神婆抬手制止了她再往前走的步伐,独自一人钻进了深林之中。
她将屠十步带回了自己那间阴冷的小屋子里,把屠十步扔在屋中画出的阵法里,弯腰划亮火柴点燃蜡烛。
屠十步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眼中映照着火光:“阿嬷,为什么要抓我……我害怕,阿嬷。”
神婆眉间沟壑深得像深谷:“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