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荡出半弧月亮,淡声道:“那就把这里彻底劈成碎片,便没有幻境了。”
屠十步张大了齿缝发黑的嘴,她脖子上纯白的绑带上正在往外渗血,刻意敞开领口里露出的一道深疤同样在往外渗血。
李琢光在此之前似乎从没见过那道疤, 她确信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 而屠十步的衣领一直都是敞开的。
那道疤就像她的第三只眼睛一样,伤口正随着她的呼吸而鼓动, 就像眼睛在眨眼。
她笑眯眯地歪着脑袋,在纯黑的背景映衬下,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笑得像阴湿的千年老鬼。
“我还挺喜欢这里的……”她语调幽幽地说,“太可惜了。”
椿好梗着脖子吼她:“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也会背叛我——”
屠十步噘着嘴,将双手伸入幻境,手腕内侧相抵,做出一个被手铐拷住的手势:“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咯。”
游光剑柄上缀着的毛团子在罡风中被吹得四飞,闪烁着露出靠近里侧的血斑。
李琢光闻言,在原地惊愕地挑了挑眉。
虽然一直有所耳闻,还有一种比杀了幻境主人更暴力的破解手段,但越是暴力就意味着需要的级别差距就越大。
而椿好本身就是十级,理论上来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能碾压她的人。
那么屠十步胸口那道之前没见过的疤大概率就是……霍听潮的杰作了。
这两个人打过一架?也是,屠十步现在要分心用异能维持自己体内的血液循环,她的实力肯定是大不如从前的。
李琢光动了动自己的双脚,发现还是黏在地上动不了,便愈发思维奔逸地想象屠十步和霍听潮的打架场面——
会打得有来有回吗?还是霍听潮的完全碾压?
霍听潮现在还能直接劈开一个十级异种的幻境,那么她在和屠十步的交手中应该大概率没有耗费太多的心神。
“椿好……”李琢光开口喊了一声女人的名字,不远处的女人浑身一震,却没有回头应答。
李琢光继续说:“这样下去是没有意义的,婶婶。”
“有意义。”椿好微微偏过头,给了李琢光一个紧抿着唇的侧脸,“谁说没意义?
“这里是我给你建造的庇护所,你可以……”
她匆忙抬起的眼眸对上了李琢光的眼睛,又慌忙地别过眼去。
“其实我——”她的语速很快,似是也陷入了纠结,没过多久就改了口,“不,还是……”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婶婶。”李琢光发现自己的手臂松动了一些,有了一定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