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观千剑的潜意识比她本人更早意识到这一点,那不是噩梦,而是一封被遗忘的求救信。
芮礼的手指在终端屏幕上轻轻一点,观千剑转头,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目光。
在那一瞬间,芮礼忽然笑了。观千剑注视了她片刻,头一回明白了芮礼表情里的深意。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无言的共识:无论要穿越多少个星系,她们都要把那个被全世界遗忘的人找回来。
要把她找回来。
观千剑的指尖在会议桌下微微发颤,一种难以名状的使命感在她的胸腔里灼烧。
她没有被遗忘,她不该被遗忘。
或许对所谓女儿的比喻感到的荒谬并非在于自己还没有生育过,而在于……也许角色是对调的。
她才是那个女儿。
她总觉得自己欠了那个女人太多东西,是穷尽自己的一生都无法还清的债。
那双眼睛里,或许不是空洞的凝视,而是孤注一掷的等待。
欠债总会让人联想到赌/博,而那个女人押上的不仅是筹码,更是自己的存在。
她赌我们会记得,她赌我们会想起,她赌我们会穷尽一切力量去把她找回来。
就像候鸟永远会记得迁徙的路线,就像鲑鱼终其一生也要回到出生的河流。
她可能是救世主,可能不是。可能是创世神,可能不是。
这一次的搜寻必然不是一般意义上在空间里的搜寻,也许要跨越更大的东西,找到更广阔的存在。
哪怕只是路过小巷的普通学生,哪怕只是某颗偏远行星上正在喂猫的陌生人,也要把她找回来。
霍听潮手中的钢笔在纸上停顿,墨水晕染开来的痕迹像极了观千剑梦里,那个女人散落在枕上的黑发。
观千剑知道,现在的她们,就是赌桌上最漂亮的同花顺。
第280章 当她苏醒时,永夜已噤声
银河纪元999年12月31日。
昨天观千剑与各位领导开完会以后, 把自己的梦告诉了大家,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独自一个人回到了宿舍里,而芮礼留在了那里。
她给芮礼发了很多条消息询问怎么样了, 芮礼那边都是未读的状态。
……好啊, 用完就扔?!
但观千剑只能在宿舍里无能狂怒, 她不敢真的给芮礼打电话打扰她, 毕竟那边的人员一个比一个重量级。
说实话, 昨天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 她就已经开始在脑海里回忆自己有没有对芮礼说过一些不太得体的话, 生怕万一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