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愧不如,我投子认输。”
两人下棋前,还设了赌注增添乐趣,所以姜别寒落败后,十分自觉地交出了一枚精心炼制的剑丸,愿赌服输。
“我来替姜师兄下一场吧。”一直默默旁观的绫烟烟坐到对面,将一张上品符箓放到案角:“这是临行前师父亲手画的符箓,我用这个来做赌注吧。”
薛琼楼的案角则放着一枚羊脂白的玉牌,巴掌大小,泛着细腻润泽的光,上面刻着飞鱼浮雕,每一片鱼鳞都一丝不苟,不露锋芒地镀着一层奢华的金。
绫烟烟捏着棋子,忽地腼腆一笑:“薛道友,我棋艺不精,可不可以让我二子?”
姜别寒有些讶异地看她一眼。
薛琼楼微笑道:“当然可以。”
绫烟烟捏着棋子欲落不落,忽然又道:“既然让了,索性让三子吧。”
姜别寒:“……”
薛琼楼神色不变,还是那句话:“当然可以。”
姜别寒夏轩:“……”以前没看出来师妹/师姐脸皮这么厚的。
绫烟烟最后羞愧地笑了笑:“说错了,让四子可以吧?”
“当然可以。”
姜别寒夏轩白梨:“……”
这下连白梨都看出绫烟烟的得寸进尺了,但薛琼楼的笑意像长在脸上一样,纹丝不动。
他也没有因为绫烟烟是女孩便手下留情,节奏和方才比只快不慢。绫烟烟思考的时间也极有规律,不会在一步上浪费太久,也不会不假思索地冲动落子,看着没方才那么压抑无聊了。
然而她下到一半,忽地停了手,挠挠脸颊:“我输了。”
夏轩目瞪口呆地嘟哝:“让四子都输,我师姐的棋艺没那么烂吧。”继而拍案而起:“我也来!我比师姐厉害一点,我来接着下。”
这回更快了,他连自己怎么输的都不知道,掏出两张上品符箓的时候,表情迷茫,脑子里还是混沌的。
白梨的心情也随众人上下起伏,看到最后,她终于琢磨出一丝不对味来。
这白切黑哪有这么好的耐性,分明是在借此试探众人。
下棋观心性。
姜别寒起先下得十分稳重,一步三思,落子无悔,但被白梨一打岔,又被薛琼楼当场点明,便有些心浮气躁,最后的草草收官,可以说是意气用事的结局了。
绫烟烟呢,看着懦弱胆小,让二子不算还要让四子,脸皮比墙还厚,但胜在有自知之明,谨小慎微,知道自己已无转圜余地、必败无疑之后,干净利落地选择了中盘认输。
至于夏轩,还是长不大的小孩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