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一笔一划写得极其用心,以致于没有发现背后多了个人。
江清月近人,可惜江面墨迹浑浊,江水黑森,月光如瀑布,照不进澄澈的水底,只能冲淡在江面上。
薛琼楼站在她身后,看着这朵彩笺折成的纸花,落笔有些犹豫不决,最终什么也没有写。
纸花翩然落在河面,泛起圈圈涟漪,起先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沾染尺素江的河水,才宛若子夜幽昙,层层绽放。
细毫笔也被扔进水中,打碎了那一轮不断分解融合的淡月。
白梨停笔蹙起眉:“你就这样浪费了笔和花。”
他在一块突兀的石头旁驻足,垂下眉眼:“你怎么知道我什么都没写?”
“想想就知道。”她双手捧花,手背浸入水中,在水底向两侧分开,孱弱的花骨朵开始伸展,花瓣薄如蝉翼,“你一定觉得水神什么的都是假的,做这种事很无聊。”
薛琼楼不置与否。
那朵纸花漂到江心的时候,他袖口微动,一条白影飞掠出来,扎进水里,在水底灵活自如地摇头摆尾。
白梨刚放入水中的花,冷不防被一口咬住,拖进水底。
她焦急地站起来:“有鱼吃我的花!”
白鱼哗啦一声冲出水面,带起一股细流,嘴里衔着的花停在薛琼楼指尖,它自己也再度钻入他袖中。
白梨瞠目结舌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