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替她捡起来。
绫烟烟摸了摸脸,摸到满掌冰冷的眼泪,歪着头似是感到好奇。
“诶,你怎么哭了?”
“不知道啊,可能是夜风吹得太冷了。”
“我替你戴面具吧。”
“好啊。”
少年站在一旁,把狐狸面具推了上去。
泡沫做成的人,也会感到伤心?
白梨继续往前走,迎面而来的人群在她眼里模糊一片,她握着绫烟烟的手,掌心里也开始飞出泡沫。
她视若无睹,拨弄着狐狸面具上的流苏,将面具往上推了推。
尺素江里不知何时多了几条画舫,画舫推开布满整片江面的花灯,顺流悠悠飘来。栏杆旁人头攒动,有人低头看水里,水里团团锦簇的花灯好似漫山遍野的织金玫瑰,也有人抬头望天,今夜无月,繁星密斗犹如一场莹莹大雪。
画舫每行驶一段距离,便放下一段卧虹般的长桥,让岸边的游人上船游赏。
“我们也上去吧。”绫烟烟提议。
白梨点点头,人群在此处拥挤起来,她被挤得趔趔趄趄。
一缕风丝从她袖底飘过,堵塞在她面前的人,不知为何自动向两侧分开,刚好给两人让出一条小路来,径直通往那条长桥。
风丝来自于身后,白梨回过头,灯光犹如夕阳铺散在海面的余晖,浮动在平滑似镜面的青石板上,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踩着这片浮光,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
有清风自他袖底徐来,宽大的袖袍微微鼓起,像一片伶仃的云,游荡在灯红酒绿中。
人群流动起来,长桥自画舫上放下。
“我们快上去。”绫烟烟拉着白梨就走。
白梨手心的泡沫越来越多,很快她发现,绫烟烟的袖子变得空空落落,越是靠近江岸,成千上万盏花灯拼凑出的光便越旺盛,而她的背影融化在淡金色光芒中,转瞬间无影无踪。
白梨手里一空,牵引着她往前的人不见了。
她身后的手却被人无比自然地牵住。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