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一边说着,皱着眉摸了摸后颈。
“郡王不舒服……”崔熙俊问话时,眼睛已经看到李崇后颈上鲜红的指甲印。他哂笑道:“郡王来得迟,原来是已有猎物再怀了。”
“是猎物就好了。”李崇翻了个白眼,苦笑。
崔熙俊猜他必然又和郡王妃起了争执,不好多问。他目光扫了一眼李崇的随从。李崇扬了扬马鞭,侍卫和奴仆便退了下去,远远在后面跟着。两个俊逸的郎君并肩而行,走马踏花,谈笑风生,倒是春日一景。
“这么说,你还是没有见到段五娘?”
崔熙俊挑了挑眉,道:“大舅说她身体不适。我本来想多上门几次,但是又怕打草惊蛇。”
李崇道:“说到蛇,高安郡王最近一直很安分,反倒不正常。他必然也知道段五娘回来了,不会不想知道那份东西在何处。”
崔熙俊眯起了眼,“段五娘在高墙里,我们在高墙外。东西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既然五娘要守孝,不能出来。那只有我们进去了。”
“不,我们什么都不做。”李崇从容一笑,俊朗的面容带着一抹飘忽的阴冷,“韦钟定然比我们更焦急,他会想办法把五娘引出来。”
“郡王的意思是,我们只在一旁看着,等韦钟要得手之际,我们再出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只要你舍得?”李崇装模作样地朝崔熙俊抛了个眼风,嘻嘻笑道,“毕竟她可是你亲亲表妹,拿来做诱饵,风险可不小。韦钟看样子也不像本王是个惜香怜玉的。”
崔熙俊顿了顿,道:“并不是真的表妹。只是她到底千里送信上京……”
“景玉,”李崇唤着崔熙俊的字,目光深邃,似笑非笑,“若无牺牲,哪来的胜利?北地秦关大捷,是数万将士性命换回来的。她能送信上京,也有段家父子三人的性命给她铺路。你我若要成就大业,首先就要有一颗狠心。”
他是郡王,是则天皇后最称赞的嫡孙,他不像他那个温吞懦弱的父亲,他继承了祖母强悍狠辣的血液。
崔熙俊抿着唇,沉默片刻,道:“我已派人盯住段府,冒然撤掉,怕会引起韦钟怀疑。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见机行事。”
“很好。”李崇愉悦一笑,拍了拍他的肩,“放心,那段五娘不论是真是假,至少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小王甚有惜花之心,定会想个法子保护好她的。”
崔熙俊低头亦微微笑了一下,目光清冷,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
郑驸马打马折返回来,遥遥地举着马鞭指着两人,笑骂道:“你们两个,这里又无仕女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