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菲她们姊妹也不好对别人家事置喙,只一味宽慰。大家劳累的一天,都累得够呛,眼泪都还没干,就全部进入了梦乡。
次日,杨三娘跟着丹菲她们到了洗衣所,一见要洗内侍的脏衣,顿时吵闹了起来,说的话都与昨日侍郎娘子说的差不离。
女史在掖庭闷久了,最喜欢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罪臣之女,当即就抓过杨三娘,照例甩了几耳光在脸上。看戏的婆子哈哈大笑,当这是每次来新人都要上演的戏码般。
杨三娘比侍郎娘子识趣,挨了打后迅速就学乖了,坐在木盆边愁眉苦脸地开始干活。而侍郎娘子昨日吃足了下马威,今日格外老实,生怕旁人抢了她的衣服去。
丹菲照例午后不久就把活做完了。杨三娘的衣服还未洗完三成。她顿时眼睛一亮,道:“五娘,来帮我洗衣呀!”
丹菲揉着酸痛的关节,笑眯眯道:“三娘刚来,恐怕还不知道洗衣所的规矩。各人的活各人做,我若帮了你,你的晚饭便归了我,充作工钱。三娘若是原意饿肚子,我也乐意得两个饼子做夜宵。”
杨三娘半信半疑,却见旁的几个小娘子都连连点头,这才信了。她讪笑道:“五娘同我如姐妹一般,怎么会占我晚饭呢?”
“我亲妹妹吃不饱呀。”丹菲摸摸肚子,一脸忧愁,“半大的孩子正长身子,每晚都饿得磨牙呢。我同三娘如姐妹,我妹子自然也是你妹子。三娘发发善心,匀点口粮给她可好?”
杨三娘下意识地把身子一缩,勉强笑道:“我自己也吃不饱,怕是帮不了五娘了。”
“那这衣服?”
“我自己洗就好。”
丹菲看了看日头,道:“三娘可得快些了,做不完依旧没饭吃。若实在来不及,不妨叫我帮个忙。”
杨三娘直瞪眼,扭头不理她了。
“老实干过,不许闲话!”女史走了过来,扫了杨三娘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丹菲。
丹菲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女史今日看她的目光有些怪,带着些不同寻常的打量。
“你的手脚倒是快。”女史问,“你针线功夫如何?能做缝补么?”
丹菲答道:“奴的刺绣有些粗糙,缝补却是拿得出手的。”
“那你就去那边做缝补吧。”女史道,“若做得好,还可替换到营造裁缝所里去。只是你日常的活不可懈怠。”
“娘子放心。”丹菲应了下来。
从那以后,丹菲每日洗完了衣服,就去做缝补。洗衣需在院子里顶着烈日干活,累得满头大汗、腰酸腿疼。而缝补则可以坐在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