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皮看去。
舒窈拿着银针,在她的皮肤上轻轻刺着,从这个角度看去,昭阳看不到伤疤的变化,只能看到舒窈毫无表情的侧脸。
她在做什么?
刺青么?
熏香燃得缓慢,昭阳心跳如擂鼓,一根根细针透过皮肤狠狠扎在她心口,好不容易筑起的宫墙被撼动得轻颤。
舒窈收回银针,看着自己的作品,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
她压了压兴奋,取下桌上的铜镜扔到昭阳腿上。
“好好看看,本宫送你的礼物。”
拿着铜镜的手有些颤抖,昭阳偏过头。
原本鲜红的疤痕被朱砂完全覆盖,勾勒出的花瓣层层翻卷,针孔沁出的血珠混着朱砂,在花茎处凝成暗红的线。
这是....
一朵怒放的牡丹!
铜镜在掌心发烫,昭阳盯着那朵灼目的牡丹,心中震撼万分。
啪嗒!
铜镜狠狠掉在地上。
“感动了?”
舒窈忽然拿着银针挑起她下颚,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冰冷的光。
“这刺青乃是用来惩罚罪犯的手段,你却觉得我在可怜你?”
“啧啧,真可笑。”
舒窈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果然是个不受宠的贱婢,连被人欺辱,都兴奋得宛如恩赐。”
一字一句好似淬了毒,直往昭阳心窝上戳。
昭阳抬眼撞上舒窈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枚银针在她下颌压出淡淡红痕,却偏生避开了血管位置。
“罪犯?”
昭阳突然笑了,血珠顺着后颈滴进衣领。
“皇妹可还记得,当年你被父皇罚跪御花园时,是谁偷偷往你膝下垫了软帕?”
她盯着舒窈瞳孔骤缩的变化,任由银针失控划破皮肤。
“如今你用这刺青作践我,是生怕旁人不知,你有多忘恩负义?”
“住口!”
舒窈猛地甩袖,却在银针坠落时反手握住针尖,鲜血顺着葱白手指滑落。
“我忘恩负义?皇姐你觉得自己很高尚?屡次救我不是为了在父皇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就是要用贱奴的刺青羞辱你,让宫内所有人都知道,堂堂昭阳公主,连最下等的罪犯都不如!”
舒窈指着殿门:“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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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又伤了自己....”
蚕枝拿着从太医院取来的金疮药,轻轻抹在舒窈掌心。
掌心小洞已不再冒血,蚕枝仍有些不放心,整个掌心都抹上药粉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