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说不得,还是要我先来安顿。”又说起自己家里的事,也是一团糟糕。搬到渝州两年,姨娘死了三个。姚老爷让大轰炸吓破了胆,得了个惊厥的毛病,如今已经不能理事。老太太倒是仍然坚`挺,一刻不闲地给姚家的女儿们张罗婚事。老人家一点儿也不糊涂。这时节,每嫁出去一个女儿,家中就少一分负担。可是旁的姐姐妹妹们打发起来容易,到了九小姐那儿出了个大乱子。这女孩儿如今被一个拆白的小瘪三迷得昏了头,已经拒掉了家里相中的好几门亲事。更是放言,姚三小姐不嫁,她也不嫁,免得让家产都便宜了她三姐一人。
其实姚家给每个女儿的嫁妆都颇丰厚,股权分红一样不缺,若非如此,也不能让女孩儿们得到满意的婚事。只是家里高堂尚在,还有诸多姨娘们需要供养,不能把家底一股脑地掏空分个干净。姚三小姐不做不休,想着既然渝州是那种情形,不如举家搬迁,一来图个清静日子,二来也能绝了姚九的糊涂念想。老太太也是如此这般打算。陌生地界,把人往新宅一锁,关个一年半载,怎么也能把不懂事的念头掐灭掉。
虞冬荣听了,暗暗摇头:“你是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他苦笑:“那股劲儿犯起来的时候,凭你拿鞭子抽在她背上,刀子搁在她颈上,也未必拦她得住。”
姚三小姐声音凌然:“七弟弟,这世上滥情人多,痴心人寡,不是人人都似你一般。山盟海誓,转眼即忘,负心薄幸,难道还少?”她露出一个世故的冷笑来:“要我说,祖母还是心慈,非想扭过这根筋,让她往后一生安适。若按我的法子,就让她私奔去吧。爱走就走,家里一文钱也不会让她带出去。将来日子过不下去,有她回来哭的时候。”
虞冬荣默然半晌,苦笑起来:“你说的也对……心慈……没什么用。”他涩然道:“一个两个,都养成了白眼儿狼。”
姚三小姐望了秦梅香一眼。秦老板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她是何等精明的人,不需再问,已经把事情猜出了大概。
虞冬荣自顾自沉默了片刻,抬起来头:“这头也不是一味就清净了。空袭也是有的,前阵子才炸了一回,死了不少人。不过想来离得远,总能比那边好些。还没问,茵小姐怎么也过来了?”
郝文茵轻叹一声:“原是和同行在申江开医疗会议,谁知道乱起来了,只得没头没脑地随着人流走。万幸在江城时遇见月莹姐,这才有了落脚的地方。本想在那边与同行筹建医院,只是没有条件。刚好从前的同事来信,我便想着到这边来看看。”
秦梅香问到:“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