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她一眼,她从善如流地跪下来, “恭送皇上。”
“跟上。”慕容曒简短地命令。
郦清妍跪到一半的膝盖打拐, 差点摔倒,“皇上, 臣女……”她想说自己要回去研究煊太妃的病情, 尽早想出治疗的方案,让太妃早些康复, 结果慕容曒根本不管, 扔下一句,“要么跟上要么去死。”大步走出慈康宫。郦清妍捏了捏拳头, 僵硬地跟了上去。不过几步后她就不僵硬了, 因为必须得小跑才能追上那个一步当她两步的男人。
为尊者, 可以有他的脾气, 可以在生杀大权的基础上任性,可是像慕容曒这种反复无常,无法揣测喜怒的人, 郦清妍不禁开始怀疑他是怎么长大的了。
慈康宫离御花园不远,这是正儿八经的御花园,不是紫宸宫那边的巨大园林。郦清妍气喘吁吁地爬上御花园里一座小山上的四角亭,慕容曒已经在上头等很久了。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
郦清妍坐下来,还在喘,拜他所赐,跑的浑身都热了。
“你该让手下教你些功夫。”慕容曒见针插缝地鄙视她,对方选择直接忽视。
“来这里做什么?”郦清妍原本想说的是: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风来这里干啥,话到嘴边,掐掉了前面半句。
“良宵美景,早早的躲进房里休息,岂不浪费?找个人月下小酌,吹吹夜风,聊上几句,方不相互辜负。”说这话时,言语中的邪气少了许多,像是春日里缓步登山,遇着了一个同类,相谈甚欢,结为知己,不自觉就放下了心中戒备,心境也随之缓和起来。
不过,郦清妍抬头看了看,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夜空之下的皇宫黑黢黢的,乌漆嘛黑里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什么景致都看不清,自然没有他口中所谓的美景。而且,不相互辜负之类的话,不该是对着他的宫妃说么?郦清妍觉得她更像是因为慕容曒临时起意想找个女人说话,身边却没人,恰好遇着了她,所以抓来顶替,这种感觉让她不舒服且不自在。
“哦。”郦清妍干巴巴答了一句,夜风寒冷,身边没有取暖的东西,只能裹紧衣袍,默默期望慕容曒能快些放自己走。
结果慕容曒接下来有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抱着那个坛子,对着坛口喝酒,酒水从宽大的坛沿溢出来,流了他一身,衣裳上一片深色。
虽然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来,郦清妍感觉他心情很不好,甚至有点哀伤。
手一伸压住坛子,“这样喝酒,伤身。”
慕容曒拍开她,“用不着你管。不喝酒就安静地给朕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