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指戳进他眼睛。
两拳不敌四手,渐渐我落了下风,被逼到墙角,一把刀斩断雨线,破开风,朝我袭来。
却又猛地在半空停下。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灯光,雨滴破碎成小水珠蒙在他的发梢,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很漠然,可他左手却硬生生接住了刀刃。
“大哥…”我喃喃。
随后兄长以极为迅猛而狠戾的力量击垮了他们,而我则在身后替他打趴下一个偷袭者,配合默契。
一片哀鸿中,他像以往一样,用干净没有血污的手牵过我,我们行走在适时变小的雨中,他的左手微微蜷缩,以一块白净手帕包扎,仿佛之前划开的是他的皮囊,而他的内里,他不愿让人看见。
他像是知道我的紧张窘迫,一如既往地温柔,如席卷枯草的春风般开口道:“别怕,大哥在。”
雨淅淅沥沥,我喉头发涩,吞下唾沫,我不傻,是周一请来的兄长,可是怎么会这么快,这不是巧合,兄长一直在周围守护我。
认知到这一点,我更沉默了。
兄长回首,停在原地,用手拨开我的湿发:“受伤了吗?”一双氤氲的琥珀色眼睛里,全是关怀,我长久地同他对视。
这么长时间,我终于鼓足勇气,直面这个被周朗利用干尽坏事,承受我无妄之火的无辜的兄长,我轻声说:“大哥,对不起。”
路人的喧嚣,暖光的灯光,深深的小巷,我们立在雨中,时间仿佛静止。
最后头顶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该说对不起的是大哥,是我做了错事却一直不敢面对,让你一个孩子独自承受。”
我们到底谁有错?我想谁也没有,正如江先生所说,错的是周朗,是他妄图不属于自己的身份。
和我。
——“兄长知道这个计划吗?”
——“我没告诉他,他们的认知在某些方面是共通的。”
另一端,林森森看清我狼狈的样子,瞪大眼睛加紧步伐跑来:“怎么回事,周一哥他…啊!”
不料脚下一个踉跄,身上的包跟着他一起摔进积水,捧着的盒子直接摔开盖,里面的雕塑咕噜噜滚来我们脚下。
洁白的雕塑破裂开,到底维纳斯还是断了臂。
兄长撇头看来,有一瞬间的怔忡。
我急忙拾起,藏去身后。
可是他太过聪明了,蹲下捡起两根断臂,擦拭净污水,望去我背过去的手:“送我的?”
断臂周围的石料支棱着小刺,我尴尬地递上:“可惜坏了。”
兄长笑着抚了抚被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