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只是眼花只是幻听了而已。
我稳稳心神继续前行,再遇到的沿途所有人,不管是男女老幼,每每经过我身边的瞬间,都会突兀翻起白眼狰狞了表情,皆问我何时归。
何时归?
归去哪里?
我在连番而来的问询声中,紧抿着双唇越发攥紧手中的峨眉对刺,不自觉更加快脚步,渐渐小跑起来再渐渐一路狂奔。
我直跑到精疲力尽,远离了诡异人群才再停下脚步时候,天空降下暴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在雨中完全看不到路,索性坐向地面准备静等雨停。
我堪堪坐下,背后极近处又传来呜咽哭声。
我急急转身回望,但暴雨之下我根本看不清任何,于是迅速起身同时,对刺出刃全身皆备。
“何时归?何时归……”哭声伴着反复问询声随之从四面而来,声声迫切大有要循环到天荒地老之势。
“归去哪里?”我静立良久也没等到问询声结束后,冷声接腔。
雨水很凉,我早已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冷声中带着颤音。
随着我开口,哭声和问询声戛然而止,另有冷哼声清晰传来。
我还没来得及再分辨其方位,骤然头痛欲裂到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等我再次有了意识睁开双眼时候,我已躺在冥品店内的地上。
外面朝阳初升,冥品店店门紧闭。
除了柜台内的石匠不知所踪,店内一如我离开时候的模样,就连柜台上的煤油灯还兀自燃着。
我湿透的衣服依旧湿漉漉的,头痛欲裂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
我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寒意从足底升起直冲脑顶。
看不见的危险才最骇人。
是谁将我再囚回这里?!
我环顾四周心中瑟缩,但,除了先去洗漱换衣暂时貌似没有更好选择。
还好,峨眉对刺还在,爷爷的册子在塑料布的包裹下并没弄湿。
我洗漱换衣结束再收好册子将湿衣服晾上后,熄了柜台上的煤油灯去打开店门继续营业。
随着店门被打开,鼎沸人声席卷而来。
我立在阳光中,恍若隔世。
街道上的店铺都已有了新的主人,街道上的热闹不输从前。
这里曾发生过的杀戮,貌似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忆深刻。
无人在意,我的去而复返。
有粉妆玉砌约四五岁的女娃这个时候举着两串糖葫芦从街对面蹦蹦跳跳着过来,她要去的是隔壁店铺,看到我之后,略显讶然转而蹦跳着朝我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