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接着下定决心将那把紧紧攥着的木梳“啪”一声拍在台上,容光焕发地站起身来……
来到大厅,但见瞿墨正倚在窗边闲闲地看书。感知我的到来,他抬了抬眼,一面看书一面道:
“嗯,准备妥当就上路吧,与你同去的人就在外面。”
常言道“师徒之情,堪比老小”,而似瞿墨这般连徒弟头一回出远门赴险竟也毫不会意,不免令人心寒……
“师傅,那我走了。”我恭敬地向他行完礼刚准备挪步,他突然握着书卷朝边上指了指,看着我淡淡道:
“那边的披风拿上。就你这身子骨,过霜华境未免牵强。”
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到角落里一个成色已有些发黑的箱子上——那儿正搭着一条貂裘披风。面子虽有些老旧,但颜色还是水滑银亮,像是刚从旧物堆中拣出打理过一番的。
心中微微一动,我径直走过去捞起披风抱在怀里,朝瞿墨笑道:“谢师傅。这阵子没人给您跑腿儿,您自求多福。”
与无弦两个一人一云一前一后地飞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却满是疏离。
此番无弦与我同行道理我自是明白的。
但凡涉及到诸如此类重要的外交事宜,天帝理应派出自己的子嗣作代表以示无上尊敬,但目前天帝膝下只有无弦与惊鸿一儿一女,而这偏偏还是道不具备什么选择性的单选题,结果因此昭然若揭。
只是,传说中的五殿下是万能的,如此干嘛还要捎上我这么一个拖油瓶?莫不是瞿墨找了什么关系让我跟着免费来一次实战演练?
要说与这五殿下同行吧,我心里也并非那么不愿意。这家伙在见我第一面时就作出那么过激的反应,即便之后马上回归了正常,但我实在没有那么粗的神经能对他彼时的表现做到视而不见。
奇怪的地方太多,我怎能不去弄个明白?况且无弦自那件事后自尊心像是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对我百般看不顺眼,处处表现出毫不掩饰的嫌弃……不过话说回来,我究竟哪里招他了?
而最可疑的一条是,竟然派我们两个这么没默契、没感情、没共鸣的人来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到时候能不能和平共处都是个问题,决策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懂。
不多时进入霜华境。
那一片玉砌冰雕的松柏铃草、湖泊山川,即使没有任何阳光也微微泛着玲珑的色泽,白净安宁得让人觉得一切色彩在此出现都是突兀且躁动的。在这里,鼻翼间没有一丝气味,耳畔也闻不到风声,虽是静得如臻化境却如同行走在毫无生气的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