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们说的那些肮脏下流话后,其实没有多惊讶,反倒是有一种“我就知道”“终于来了”的感觉。
比起那些出门取个快递被说出轨、和外公拍亲人写真被传老夫少妻的案例,她甚至觉得自己“幸运”,因为她起码知道原因。
女人哪怕只是在马路边站着都有可能被造谣“她在等着上一辆豪车”。
几乎每一所女生多的大学周边都流传着这样的说法:开一辆豪车停在门口,车上放一瓶水,如果有女生上车后想跟你,她就会拿下水。
这是从日本传来的说法,因为日本风俗业盛行,援交是风俗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就像男人们看完av会去电车猥亵女性,他们也学着开车停在大学校园外猎艳。
有的人开着自己的豪车,有的人开着自己的摩托车——然后空等一场,回来在网上笑骂别人骗人。
他们从来不想女人愿不愿意看他们一眼,像农夫守株待兔,以为女人像他们一样会看见异性就往上扑。
她也不理解怎么有人好意思把这种事拿出来讲,和那些准备出去嫖娼结果中途遇到警车、赶紧逃回来之后还到处懊丧地说没去成的人异曲同工。
那些大学女生甚至只是在学校上学,就会被人议论“那个学校啊,‘小姐’质量挺高的,透过几个”。
说这种话的男人也许连女大学生的白眼都没得到过,无辜的女孩们就这样被没完没了地泼脏水。
男人们今天盯着女老板说“睡上去的”,明天盯着女大学生说“是做妓女的”。
如果女人要问是什么原因,那也并不复杂,他们觉得那样可以毁掉一名女性,为什么要毁掉她们?因为女人是第二性,人类杀死动物获取皮毛,男人杀死女人获得快感。
有的男人没有特定地攻击女性,有的男人只针对特定目标。
仇青蓝很有幸成为了“someonespecial”。
钟奇给她写了满满一本子的“贱人”“撒谎的婊子”,放进她桌子里。
下流的言语传进她的耳朵,她知道它们来自哪里。
最开始她没有去管,一是她不想把事情闹大,她撒了谎,确实是她的错,二是她根本不想给垃圾眼神。
她那时候没有意识到忍让只会让施暴者兴奋,愈演愈烈。
没有被造黄谣之前,男生们只能仰望她,谁要是说“要是能做我女朋友就好了”,一定会被嘲笑,他们同时聚集在一起时会忍不住意淫,说她“身材好操起来肯定很爽”,结果真的在她面前话都不敢说一句;她被造黄谣之后,人人都觉得自己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