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狗做错了事,要罚。
做对了事情,就要赏。
这件雕塑,就是宿怀唯一要求的奖赏。
他以亡母为借口,成功把自己伪装成有弱点,有情感的正常人。
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执起手刻刀,宿怀坐在一件半成品的雕塑前。
他对准雕塑的面容,细细的雕刻出脸型的轮廓,连垂在肩上的发丝,都是精益求精的仔细。
可如昨晚一样,面对只剩下五官没有雕刻的雕塑,他的手停顿片刻,却始终落不下去。
长久的停顿令他缄默,缄默过后,就是慢慢攀升的焦躁。
无法平静,无法安宁。
当这种情绪反馈到身体,不断上升的排异反应就会让他错乱。
宿怀抓了抓袖子。
这种反应让他的皮肤像爬满了虫子般瘙痒。
他冷着脸,表情平淡的一下下抓过自己裸露的皮肤。
直到冷白的颈侧被抓出血痕,他才自然的放下手刻刀,转而拿起地上雕了一半的小猫,重新雕刻了起来。
隔着时差,隔着几万公里的距离。
宿怀大概想象到祈愿此刻应该在做什么。
想象不足以让他宁静。
或许他应该在十个小时后,真正的去见祈愿一面。
祈愿确实已经将宿怀抛之脑后了。
因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眼前这点糟乱事。
事实上,今天踢这两脚,祈愿并没觉得公平,也没觉得气顺了就过去了。
就像走在路上,但平白无故的被狗咬了一口。
你踢开它,还了一巴掌,难道这就公平了吗?
不,这不公平。
你无辜走在路上,你不想被咬。
如果只是把那一口还回去,那不还是白白被咬了一口?
所以只有双倍,或者是很多倍的还回去,才能勉强算得上是公平。
祈愿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祈愿现在甚至还想把乔妗婉,程澜,包括她哥那个神经病。
这三个人全都拎上来,然后再一人一脚踹下去。
必须得滚上九九八一圈,才能勉强安慰一下自己被傻逼污染的脑子。
这种假装摔楼梯的情节,连十几年前的古早狗血小说都不写了。
还真以为她是小说里,虽然身份高贵,家里有钱有势,但被人冤枉还是窝窝囊囊解释的傻叉大小姐呢?
解释你奶个球,就算是她不假装,祈愿还想给她一个飞踢踹下去呢。
名声?她在乎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