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两个人就像在玩一场谁先开口谁就输的游戏，都坐在位置上，大眼瞪小眼，就是不吱声。
餐盘上的甜点缓慢减少，于晓估量自己大约有五分饱，便停止品尝。
她这边动作一停，架子上就跳出一套茶具，如同活过来一样，给于晓斟上一杯温度正好的红茶。
于晓刚把茶杯从茶盘上举起来，就听到邓布利多终于开口：“很多教授都跟我提起你，他们认为你谦逊善良，很有天赋，对你相当看重。”
于晓不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还不切入正题，只是谨慎回应感谢教授们的看重。
“好姑娘，很沉得住气，我在你这个年龄绝没有这种品质。”
之前还是教授们的夸赞，现在就是邓布利多自己的赞扬。
“但是——”先抑后扬，常规操作，“我能理解小巫师的求知欲，可大半夜不睡觉，想方设法翻禁书区，还是不太合适。”
“以教授们对你的看重，你高年级完全能取得进入进出区的资格，光明正大翻阅所有藏书。”
“是的，先生。”于晓回话很简洁，不带任何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叛逆。
但邓布利多毫不怀疑，只要让她摸清底细，她下一次依然会依据自己的想法行动。
服气，但倔强。
诚恳认错，坚决不改的典范。
邓布利多沉默，于晓秉承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同样一声不吭，专心把杯子里的红茶喝光。
在这个过程中，她的视线无意间扫过座椅旁边立着的一面镜子。
于晓的目光在镜子上停顿两秒，先是瞳孔地震，然后很快回过神来，轻盈移开视线，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继续端正坐在椅子上，等待邓布利多再次发言。
发言很快就到：“我注意到你刚刚在看那面镜子，你从镜子里看到了什么？”
“我想要的生活方式。”于晓将所有的一切概括为这一句话。
但她内心其实远没有这么平静。
在那面镜子里，她看到20多岁的自己，正坐在一间高科技实验室里，专心致志根据描绘出的图纸，指挥人工智能进行模拟测试。
实验室墙壁上有一扇宽阔的落地窗，能够眺望窗外的风景。
通过窗户能看到远方灰白的地平线，蓝白相间的星球从地平线上探出小半个脑袋——是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