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晓意识回笼的时候是很舒服的。
全身的神经仿佛经历过一次彻底舒爽的深度按摩，尤其是脑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好像一直束缚在那上面的沉重锁链莫名蒸发消失，惬意得她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舒展了一下轻盈的肢体，欣欣然睁开眼。
“梅林啊，你总算醒了！”
响亮的惊叹炸响在耳边，却没有之前那种尖锐入脑的锋芒，反而像是一块普通投入湖面的石子，只是荡起一波波涟漪。
于晓懒得思考，只是歪歪脑袋，把视线往声源地转。
好好睡了一觉起来的她，意识虽然回笼，却看上去呆呆愣愣，一点没有往日的敏捷灵动，好似一只呆呆萌萌慢吞吞的小水豚。
坏了！该不会是有后遗症吧？
守在床边的伍德一拍脑袋，大呼小叫冲出门去，很快就拉着庞弗雷夫人重回于晓床前。
“您看您看！就是这样子！好像撞到脑子傻掉了！”伍德手臂挥舞，看上去比庞弗雷夫人这个医生、于晓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
“别在医务室吵吵闹闹！”庞弗雷夫人训斥了伍德一句，然后和颜悦色走上前，温柔地询问于晓现在的感受。
“我没傻。”于晓双眼空茫茫一片，眼神始终没有完全聚焦，“只是暂时懒得动脑子而已，缓一会就好了。”
“刚睡醒，是会有这么一段时间的。”庞弗雷夫人也情绪稳定，反而越发衬托伍德格格不入的急躁。
但病人和医生都没说什么，他也只能勉强自己按耐住性子，闭紧嘴巴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但眼神里仍然是掩盖不住的焦虑。
大约过去三分钟，于晓的瞳孔逐渐聚焦，整个人从木愣愣的呆滞状态活过来，就像注入了神采的木偶，重归生机灵动。
“现在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第一个观察到这个变化，当即柔声询问。
“前所未有的好。”于晓从床上爬起来，靠在床头，回答时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
看着庞弗雷夫人身上属于校医的专门服饰，她想了一下，又补充到：“全身都变得很轻松，胸口很轻，呼吸也很畅通，头现在也有一种很扎实很稳定的感觉，没有发闷发痛，整个人特别安宁。”
然而于晓越是补充，庞弗雷夫人的面色反而越严肃。
这些话翻译一下不就是：之前全身都很沉重，胸口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