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果“我早就原谅你了。”
在一开始给她撑伞时,在一开始收货一大盒子水果时,其实她也不怎么会生气。
在那边的生活,遭受了无数抨击辱骂,谈果承认最初她是不开心的,甚至一度想要放弃漫画这条路。
可每逢见到她的画上栩栩如生的人物,那是她的心血,谈果实在该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局。
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她。是命运信手涂鸦之作,起初以潦草的笔触勾勒,却在时光的雕琢下,那张脸庞渐渐变得清晰立体。
而站在左奇函面前时所展现出的乖巧,不过是一层精心搭建的伪装。是她刻意为之的表演,与她本真的性情相去甚远。
亏欠得多,爱回去也要多。
……
隔天。桑树叶子被风吹落,桑树枝扫过青色玻璃发出声响,鸟儿稳稳落在枝头。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庆幸陈奕恒病的并不严重,他发病的次数频发,早已习惯了,可这延迟了他的出院时间。
陈浚铭“哥。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陈奕恒静静地坐在床头,他那毛茸茸的发顶在阳光与绿叶的映衬下,像是被大自然温柔地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焦糖色光晕。
耳畔传来陈浚铭的声音,陈奕恒缓缓转过头看向他。
随后缓缓轻启薄唇,本黯淡的眸子亮了亮。
陈奕恒“谁…谁,是谁扶我找的医生?”
居然是一句答非所问的话。陈浚铭明显愣了愣,拿着水杯的手也顿了顿,他蹙眉,稍些不解看向陈奕恒。
哥哥为什么关心这个,这个问题徘徊于脑海。
……
陈奕恒梦见了。梦是他再次回到了在伦敦治疗的日子。
他一如既往地坐在伦敦中心医院的床头,更远处,青衫树绘就出一片寂寂青黛。
青衫覆盖着窗外的山丘,清晰的轮廓一点一滴模糊了。模糊了…模糊了谈果的样子。
陈奕恒几近破碎,他不怕死。忘记她,好像比死亡更让他恐惧。
于是日复一日的治疗周而复始,生命的脆弱不堪,情绪交织,就算有千个心,也被疾病折磨得体无完肤,千穿百孔。
……
陈浚铭虽然不明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