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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果蹲着看他,怔了神。左奇函的泪水滴落在她的手背,滚烫的温度,将她的肌肤灼烧。泪水心弦,她被雨水浇熄的火焰,愈然黯淡无光。
不得不承认,他的模样,如一道钩子,悄然钩住了谈果的心弦,精准地触动,内心深处那片柔软的角落。
谈果心知肚明,自己向来受不了他人的眼泪,而眼前这个人,更是让她的心软得毫无抵抗力。
泪水挟杂着记忆。一场潮湿的温雨,眠了又糜,破了心肠,欲罢不能。
其实,谈果早已为这次晚归准备好了说辞。
她设想了多种应对左奇函质问的方式,每一个借口都打磨得圆润。
然而,彼时他眸中复杂的情绪与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泪光,一记重锤,击碎了谈果心中所有预设。
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原本熟练背好的台词,在这一刻竟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是措手不及。
回过神来。
不忍再见泪水,于是谈果微微抬手,小心翼翼拭去了左奇函糜烂的眼泪。
随后,樱花般娇嫩的朱唇轻启,话语如细水长流般淌出。
谈果“我晚上太饿了,就…就出门买东西吃了。”
谈果“没想到下雨了。”
谈果“我一直等雨停才回来,所以晚了些。”
简单地诉说真相,只愿左奇函别再为她哭。
谈果“别哭了好嘛。”
放软的声调,尾音都带着些讨好和卖乖,明就是句哄人话。
在谈果最后一句话传入耳畔,左奇函第一刻是慌神,沉默这么久的他,这才悄然说。
左奇函“谈果你又讲胡话,我才没哭。”
左奇函“是雨,是雨水。”
一边说着话,左奇函抬起手胡乱地在脸上一抹,动作倒是几分笨拙。
左奇函很少哭,平日里更是极少做这样的动作。
左奇函“滴在了脸上而已。”
下意识地用笨方法和笨借口,给自己开脱。
怎么会用脆弱剥夺别人的可怜,在左奇函看来,此刻像是被谈果怜悯,左奇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