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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他回家好不好。
这句话不经思索便脱口而出,待杨博文回过神来,迎上谈果那双满含诧异的目光时,他的心中却并未涌起丝毫后悔。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感。他本以为,谈果会因这番话展露欣喜,甚至带着几分羞涩低头浅笑。
而非像这般以如此陌生般的神情注视着他。他们好像是陌生人,高中的悸动倘若荡然无存,只剩下陌生二字将杨博文囚禁在牢笼里。
谈果“杨博文。”
她的声音好严肃,是不是和那天拦着不让她去见张桂源一样,又要批评自己了。
杨博文“对不起,我不会再像这样了。”
别再带着厌恶反感他好不好,他会改,不会再那么强暴,那么蛮横,谈果不喜欢的点他都会改。他会道歉。
声音越来越小,杨博文的底气越来越不足。这是他今晚的第二次道歉,两句对不起,他说得清晰,每字敲击在心尖上。
不知何时,女孩的手早已悄然攀上了杨博文的额头,一时间冰凉的触感让杨博文怔住,随后便是清透的女声。
谈果“你发烧了。”
其实谈果在校门口时就注意到杨博文那泛红的脸颊。起初,她还以为是夏日炙热的阳光作祟,可从校门口一路跑到此处,她才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杨博文的脸不但没有褪去那抹绯红,反而愈加鲜艳,连带着他的声音都染上了一丝黏腻的意味。
杨博文“……我没有。”
至今杨博文依旧嘴硬,坚称自己没有发烧。他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却毫不留情地背叛了他,他吸了吸鼻子,眼眶里悄然泛起一层湿漉漉的水雾。
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后脑勺更是钝痛得让人难以忍受。但比这种感觉更加强烈的是贴在脑门的手。
杨博文“别摸了,别摸了。”
本还想关切地问候眼前这位病号,可当那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时,谈果果断地收回了即将伸出的手。
谈果“哦。”
谈果低声应了一句,将手悄悄收回,同时试图将自己的目光从杨博文身上移开。
可细微的动作却被杨博文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