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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奇函就像一只寄居在谈果家里的寄生虫。从七八岁起,他便闯入了谈果的生活,毫无预兆地扎下了根。
那一天,谈父谈母将他领回家时,谈果尚不知情,只是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左奇函一步步走了进来。
左奇函像是一个不速之客,就这样唐突地侵占了属于她的世界。他怀着忐忑以为她会对自己心生厌恶,认为他的到来或许会分走一部分本该独属于她的关爱。可
她并没有那样做,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讨厌。女孩掌心很热,左奇函印象里的谈果好像一直都是那样热情。
扯过他的手,介绍自己的名字,欢迎他的到来,没有任何排斥他的意思。里里外外都在接纳自己。
谈果给了他有家的感觉。那种落叶归根,不再流浪的感觉,时至如今,他依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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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高中。
讨厌杨博文。左奇函看见杨博文时,心底那股怒火便如潮水般涌起,其原因简单到近乎苍白。
和谈果之间的关系之所以偏离了原本的轨迹,全都因为杨博文的存在。不知多少次,他们因杨博文而争吵不休。
不明白谈果自伤的行为。那本该满溢着幸福的脸庞却笼罩在阴郁之中,那曾经对他滔滔不绝的嘴唇,现在却紧闭着,再也吐不出一个字。
曾熟悉的那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向了遥不可及的彼岸,留下他一人在原地困惑而无助。他太痛了。
每次看见谈果身上的伤疤他都痛,痛到肝肠寸断,痛到撕心裂肺。痛到寡言到不善表达的左奇函遍遍质问她为什么。
他自然记得,谈果为了杨博文,不惜吃下那会令她过敏的芒果。她因此病倒入院,左奇函用最为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再也不管她的话。
可他仍守在床边,日日夜夜。
明明选用最为冷僻的法子,吐出最狠毒的言辞,选择与她针锋相对。直刺向她,似从幽暗深渊中爬出的毒蛇。
怎么还用嘴笨的方法,守在身边,守护她。
可以在心里日日夜夜反复默许对谈果的心意,左奇函想守护的人只有她。就算她之前蛮横无理,满怀傲娇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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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
气氛几乎冻结成冰。左奇函的话音刚落,杨博文却没能绷住,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