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发尾扫过凌厉下颚线,眉弓如刀削混着未褪的凌弱,琥珀色瞳仁浮着层冷调的灰,眼尾天生下垂却泛着楚楚可怜。
谈果抬起头,与张桂源的视线相接,又悄然移向他耳畔那尚未痊愈的耳骨钉。金属的微光泛着手术刀般的冷意,刺目又凌厉。
心是微颤般酸,好像她也能感受到那钻入肌肤的痛楚。混合着未能清理干净的脓点。
她怎么也未曾料到,张桂源竟会如此行事。
谈果别无他想,只是觉得眼前之人坦诚得近乎愚笨,笨拙至极。
她轻轻启唇。
谈果“你疼不疼,张桂源。”
张桂源“疼。”
张桂源“我好疼啊,谈果。”
他说的疼不是耳洞。
对张桂源而言,耳洞的刺痛远不及谈果给予他的那种凌迟般的痛苦来得刻骨铭心。
难以道尽的心里酸涩像落在瞳孔里的雪粒,等待某个时刻翻涌埋葬所有,像是蛊虫一般黏腻的流向他。
最残忍的是,他连她是否在意自己都无从确认。也许只是无足轻重的过客,甚至是一种负担。
这个答案,张桂源穷尽一生都不会知晓。
谈果“我去买生理盐水给你消毒……”
谈果“我也可以帮你问问别人该怎么养才不痛。”
张桂源“问杨博文吗?”
这句话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张桂源自知自己太过直白,问得过于露骨。可他并不感到后悔。
现在他只渴望得到一个答案,一句话便足矣。
张桂源一直觉得谈果很傻,很乖。可她的沉默是金,刻意回避,温柔的把他千刀万剐。
可张桂源又是如此爱她,仅仅因为她是谈果而我无法停止这种无望的沉沦。痛楚早已将他熨烫得不成样子。
明知是饮鸠止渴,却甘愿沉溺于其中。
张桂源想要拥抱眼前的人,如果她抽刀向自己。
那张桂源想要抱得更深些,更紧密些,刀尖一定会深深地插入滚烫的脏腑,深到可以在厚重的血里告诉她。
这颗心是为你而跳动着的。它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