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哀嚎,像是被钝刀子慢割。
一个刻薄的影子投在地上,拉得又细又长,带着一股陈腐的脂粉气和威压闯了进来。
万能嬷嬷: 倚翠!死在里面了不成?妈妈我花大价钱买你,是让你来挺尸的?《雨霖铃》!现在就考!弹不好,仔细你的皮!
话音如针,扎得关思罕头皮一麻。
倚翠,他的新名字。
考核,他的催命符。
琵琶?他记得以前学过,可那是多久前的事了?光上个世界都一百多年,早忘得一干二净!
关思罕精灵!我忘了!我真忘光了!
思罕在意识里疯狂咆哮,
精灵稳住!稳住!我想想……对了!装病!快!
精灵吓得翅膀都打结了!
关思罕怎么装?你当这老虔婆是刚毕业的实习生?一眼就看穿了!
关思罕脑子转得飞快。此刻,他不是那个在台上插科打诨的相声演员,而是砧板上一块待宰的肉。
精灵的小脑子,灵光一闪,
精灵强效薄荷糖!你空间里不是有棒棒糖和薄荷糖吗?快含一片,就说心悸!那玩意儿凉气大,能让你脸发白!
门外已传来崔嬷嬷不耐烦的脚步声和催促。
万能嬷嬷: 磨蹭什么!要我亲自来请你这尊大佛吗!
关思罕心念一动,一粒冰凉的薄荷糖凭空出现在掌心。
他看也不看,直接塞进嘴里,舌尖触及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凉气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一激灵,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
他扶着墙,颤巍巍地站起来,推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五十多岁、满脸褶子能夹死苍蝇的老妇人,眼神像淬了毒,正是教坊司的掌事崔嬷嬷。
崔嬷嬷见他面色惨白,嘴唇发青,走路都打晃,眉头皱得更紧了。
万能崔嬷嬷: 病了?
关思罕回嬷嬷……倚翠……心口疼得紧……喘不上气……
思罕声音虚弱,气息不稳,人生在世全靠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