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赵恒:徐侍郎的案子,本王有所耳闻。只是,空口白牙,这京城里最不缺的,便是编故事的人。
来了。
关思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
他颤抖着手,从宽大的衣袖深处,取出了一份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已经泛黄的纸张。他双手捧着,高高举过头顶。
关思罕奴家知道王爷不信。这是……这是当年徐家送来的婚书。家父出事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掠一空,唯有此物,被奴家缝在贴身衣物里,才得以保全。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关思罕它曾是奴家的荣耀,如今……却是奴家洗不掉的罪证和耻辱。请王爷过目。
赵恒的目光落在那份婚书上。他走上前,接过那份带着体温的纸张。
他缓缓展开。
纸是上好的熟宣,却因年深日久而泛黄变脆。上面的字迹是用上好的松烟墨写的,一手漂亮的瘦金体,清晰地写着“婚书”二字。立约人是“徐谦”,婚配双方,是“长子徐子渊”与“沈氏之女沈月”。生辰八字、媒人、证婚人、落款日期,一应俱全,甚至连官府的朱红印鉴都清晰可见,只是颜色有些黯淡。
赵恒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能感觉到纸张纤维的粗糙和折痕处的脆弱。他还特意将婚书凑到烛火边,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霉味,混杂着墨香。
一切都天衣无缝。
这的确是一份看起来保存了许久的旧物。
赵恒抬起头,重新审视着跪在地上的“倚翠”。
一个官宦之后,一个未亡人。
这个身份,完美地解释了她为何识文断字,为何精通音律,为何气质不凡,更解释了她今夜为何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保住清白。那不是一个普通风尘女子的刚烈,而是一个士族女儿最后的尊严。
赵恒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变化。那是一种混杂了欣赏、怜悯和一丝探究的复杂情绪。
他将婚书小心地折好,递还给关九海。
万能赵恒:收好它。人的来处,不该轻易舍弃。
这句话,无异于宣判了关思罕的“故事”通过了审核。
赵恒转过身,回到书案后,语气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