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书袋中摸出了几张贴纸,撕开背胶,把其中一个羽扇贴纸贴在二色的额头,剩下的塞进二色手里,让他拿着玩。
二色则是摸了摸额头,他一时忘了贴纸怎么说;
“纸巾?”
“是贴纸啦,”景光哄好了自己的爸爸,凑了过来,“哥哥给申司贴的是羽扇欸?他也认为申司很聪明吧!”
棕毛眯眯眼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自己挺聪明的。作为回礼,他在一堆贴纸中选择了另一个诸葛亮的代表物、也就是纶巾(虽然大多数人会把它称作头冠),撕下,伸手,往诸伏高明脑袋上用力一贴。
他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一张贴纸贴上之后,面前这个邻居家的大哥哥的人生将会发生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他没有预料到,上午的一铲子下去,世界上就彻底失去了一只纯真的、名叫诸伏景光的七岁善良小学生。
下一秒,诸伏高明神情恍惚,双眼发散。
与上午的诸伏景光被二色敲了一铲子后的模样完全相同。
不过片刻,中学生诸伏高明的双眼就再次聚焦,他先是扫视了一圈周围,脸上流露出了明晃晃的诧异来——尤其是,当他看见低着头、被二色贴贴纸的诸伏景光时,表情尤为惊诧、几近呆滞。
“……景光?”
他的语气中有些许不可置信。
诸伏景光猛然抬头,也同样用不可置信的目光回望着自己的哥哥。
二色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是的,他真被排挤了,饭后时间,三个孩子被赶出家门消食,他被两个二周目重开人生的兄弟扔在上午挖的沙坑边上不管不顾。
诸伏兄弟在远处交谈,而他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也听不清他们的声音。近视患者的人生就是这样的,没有眼镜的时候,二色就是一只龙虾,手里的铲子成为他的钳子,对着地球说声你好,又盲又聋的二色师傅就开始晚上份的挖地球工作。
“……春游……怎么办?”
偶尔还是会听见一点响动的,比如说现在,那是诸伏景光的声音。
二色漫不经心地回想着自己看过的八百本晋江柯同文学,一本又一本,几乎没有多少本在救济苏格兰之前把诸伏家的悲剧救了的——好像只有这一场惨案发生,才会造就万千少女心中的美强惨白月光。
“没事的,”诸伏高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的声音很严肃,“景光、我不会……大家都会……”
“……”
—他们不会知道春游会发生什么事了吧?
有这么一个惊悚的想法划过二色的小脑袋,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