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猫只是被牵连的。
而他真正讨厌的人,是波本。
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毕竟上辈子的记忆开始模糊,他是个人,又不是个精密的机器,自然会有搞不清自己在哪里做了什么事的时候。能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们那时在喝酒,他喝着苦艾酒,而波本点了杯朗姆。
“……我会杀了赤井秀一,”波本道,他或许是醉了,用手撑着脑袋,恶狠狠地、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会杀了他。”
申贤硕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好像是……
“你杀不了他。”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在打烊时间上门喝酒的客人,就算他花得多也不例外。申贤硕没兴趣去听他和赤井秀一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坐在这里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的胳膊被这个力气巨大的黑皮猩猩扯着,挣脱不开。情报员都这样,大家都在武力值方面欠缺一些,波本和那几个人都是个例外。
“我要给……”
波本没说出那个名字。
准确来说,是他还没说完,就被申贤硕扎了一针。那是混了肌肉松弛剂的麻醉针,前不久才研制出来,打算用在情报拷问这件事上,现在用在这家伙身上也不算亏。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一个人既是公安,又是黑衣组织的成员,还去做了兼职的侦探,三面颜的人生忙碌到一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却还有时间去憎恨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也有可能是,他把仇恨当成自己的一个支点了。
……要是这样想,那或许是一件好事。有仇恨,就意味着这家伙将会不知疲倦地走下去,而不是忘记自己的本心停下不动。
这么一想,申贤硕只觉得这个男人更加让人讨厌了。
因为他没有能够承受自己憎恨的对象。
可能是他天生情绪就比旁人淡漠,也可能是他考虑得总比别人更多,甚至也有可能是他被组织洗脑成功,但不管怎么说,他也确实是找不到自己真的能憎恨的对象。
——直到某人的死讯传来。
…………
诸伏景光睁开眼,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随后才感到身体僵硬,好像是用着一个不合适的姿势睡了太久。
他想伸手去揉揉脖子,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手铐捆着,脚上也是。手铐和脚铐的搭配,忍不住让他产生一种微妙的感觉。他本来也该是用着手铐去拷别人的警察,现在却被美国来的fbi毫无理由地拷住了。
“你醒了?”
赤井秀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诸伏景光抬头,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