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她，自然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赶尽杀绝。只要她拿捏好分寸，不把这世界的剧情搅得天翻地覆，暂且栖身于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喘息的机会。
想到这儿，她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也好，就让她看看这高高在上的天道，能为了修补世界忍到何种地步。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一丝循循善诱：“宿主难道真的舍得放弃吗？其实再找最后一块碎片就能留在这个世界，留在男主身边了。您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的碎片，现在放弃岂不可惜？”它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蛊惑，“天道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宿主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林灵陡然抬眼，眸光如冰锥般刺向虚空：“系统，你这三句不离留人的话术，莫不是被天道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指尖敲了敲桌面，冷笑从齿间溢出，“先前喊打喊杀时你躲得不见踪影，如今倒帮着天道当说客——难不成那老东西许了你什么好处？”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天道的分身？
林灵指尖骤然攥紧衣角，冰冷的视线仿佛要穿透虚空。
她盯着空气里系统声音传来的方向，心底那个荒谬却又挥之不去的念头越扩越大。
这个猜测让她后颈泛起凉意。难怪系统消失三月后突然带回交易，难怪它句句都在撺掇自己留下，甚至连语气里那点“狡黠”都像是天道刻意模拟的电子音。
若真是如此，那三千年的“女娲后人消失”，怕也是天道布下的局？她猛地按住桌沿，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从开始寻找碎片到现在谈的交易，全是它算计好的？
“宿主明鉴啊！”系统的电子音陡然拔高，带着十二分的委屈，“统子怎么可能是那种心机统嘛！”电流声里溢出满满的哀怨，“您要是不想修补世界缝隙，就当统子刚才的话被数据流吞了——统这就闭嘴，再也不提了还不行嘛。”
“知道了，滚吧。”林灵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冷汗顺着鬓角砸在衣襟上，“暂时别在我面前晃。”
系统的电子音戛然而止，房间里只剩她粗重的呼吸声，混着窗外漏进的风声，把满室疑虑绞成死结。
所以她一来到底此世界就已经入局？又或者从现实世界所谓的猝死也是它一手策划的？
不，不可能，那它是怎么躲过她的世界天道的？
除非——两个世界的天道本就有所勾连！她盯着虚空的眼神骤然锐利：这修补缝隙的说辞背后，定然藏着更大的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