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也算是和解了。
江初夏把沁着水汽的瓶子放进桌肚里,打算下午考数学之前喝。
第一门考的是语文。
难度不算大,除了个别题目,都在初中知识范围内,只是题型已经全部按照高中的标准来了。
文言文阅读有一段比较难,其他的还在江初夏的预估范围内。
作文也很常规,主题是“乐观与悲观”。江初夏只犹豫了一秒,在写应试作文和写真实所想中选择了前者。
她回想着刚刚看过的那些素材,努力让自己笔下的文字丰富有文采,同时还要积极向上。
她记得在初中某次周记中,她写道,“我好像从未真正快乐过,大笑之后只剩疲倦,好像跟每个人都能聊得来,但又好像没有真正的朋友。”
“我一边渴望亲密关系,又一边推拒,在矛盾中挣扎、成长。如果没有那些血缘亲情羁绊,我会不会过得更自由随性一点?”
她永远记得语文老师给她的评语,“小小年纪不要胡思乱想,要积极向上一点。”
那是她第一次试着在文字里吐露她的想法,尝试着谈起她的迷茫和纠结,就像是刺猬尝试着露出柔软的肚皮,渴望有人能温柔以待。
可是,等待她的只有冷漠和批判。
从此以后,她便用刺将自己的内心紧紧包裹起来。
留在外面的,只剩所谓的乖巧、友善、积极向上。
还来不及细想,她已经洋洋洒洒地写完了。引经据典,高谈阔论,立意积极,阅卷老师应该会喜欢。
写完后刚好打了最后十五分钟的提示铃,江初夏余光瞥见左奇函,他正皱着眉,左手压着试卷,右手握着黑色中性笔飞快地写着,一脸不耐烦。
看来这人不是很喜欢语文。
江初夏拿起卷子,检查了一遍后就放下了笔。撑着手肘,望着窗外发呆。
她很喜欢现在的位置,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离人群远远的,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注意。
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金色的阳光在枝头跳跃,蝉声聒噪,极致的吵,也格外的静。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后,大家从后往前挨个把卷子传了上去。
纪妙妙转头看她,
纪妙妙“夏夏,我看见你的作文了,字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