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得暂时往后推。
不过最迟等到二月,一定要出发了。
一来霍凌的霍家军在城外虎视眈眈,二来他离封地已久,国不可一日无君,虽说每月有密函呈上,但他疑心重,不可能把一切交给旁人,即使是他的心腹。
宁锦婳点了点头,她没多说什么,正欲起身离开,陆寒霄叫住她,“婳婳。”
“下面人寻来一只白猫儿,尚有几分可怜可爱,你要不要去看看,抱一抱?”
他轻描淡写,隐去了其中种种艰辛——寻一只猫儿容易,但要和当初那只雪团一模一样,还不许掉毛,便十分为难人了。他找了许久,才从来京做生意的外邦商人手中买下,想讨她欢心。
可宁锦婳早就把这茬儿忘了,她当初提到雪团,也并非想要一只白猫。
“白猫儿?”
她面露诧异“我要那东西作甚,我又不是闺中的小娘子,喜欢猫啊狗的。”
她两个孩子尚且养的一塌糊涂,此时也没什么心思去养旁的。
“那你想要什么?”
陆寒霄目光沉沉,紧紧盯着她,“你说出来,我去办。”
太医说她郁结于心,可她在忧愁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他记得她之前甚是爱笑。当年她曾看上一顶孔雀羽点翠东珠宝冠,他正值落魄之时,手上捉襟见肘,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顶宝冠被旁人买走,回去的路上,她让他折了一枝桃花,簪在她的鬓间。
她展颜一笑,道:“三哥,你看我美不美?”
“美。”
“那这就够了嘛,我觉得这枝桃花配我,正正好。”
“那冠子好沉的,我也没有那么喜欢。”
……
他的婳婳很美,即使荆钗布裙也很美,但他依然觉得那枝桃花太素雅,又太廉价,她配得上更好的。
后来他手上宽裕了,有兵马,有权力,坐拥万千。他为她搜寻过许多顶宝冠,其奢华精美,光彩夺目,甚至可与凤冠一比高下,可那些东西全在库房生了灰,她也越来越沉默了。
他如今身为一地藩王,不再是当年羽翼未丰的质子了,他可以给她所有,可她却郁结于心,千方百计的讨好,换不回她一个笑靥。
蓦地,陆寒霄心口一抽,有些闷闷地痛。
他垂眸道:“孩子的事……我必当寻访名医,你不要忧心。”
原以为找回孩子就万事大吉,没想到造成如今的局面,他自己命人下的药他当然知道,后悔吗?当然后悔,不过却不是冲着宝儿。
平心而论,他对两个儿子都没什么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