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助理递来的毛巾胡乱擦着脸。
目光触及站在阴影里的宋漪，他脚步明显缓了一下，紧绷的肩线似乎也松弛了几分。他朝她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眼神交汇的瞬间，传递着无需言语的“辛苦了”和“一起走”。
宋漪在他进入通道前，悄无声息地收起了手机。
片刻后，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低调地驶离了喧嚣未散的场馆，汇入曼谷夜晚依然川流不息的车河，车窗贴着深色的膜，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车内空间宽敞舒适，空调安静地送着凉风。权志龙瘫在后座，卸下了舞台上所有的锋芒和紧绷。他摘掉了帽子，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脸上带着浓重的倦意，闭着眼，胸膛还在微微起伏，似乎还没从刚才那场耗尽全力的演出中完全平复。浓重的舞台妆尚未卸去，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妖异，却也透出一种脆弱的真实感。
宋漪坐在他旁边，中间隔着一点礼貌的距离。她手里拿着瓶装水，拧开盖子，轻轻递到他手边。
权志龙没睁眼，只是凭着感觉伸手接过，仰头“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冰凉的水似乎让他缓过来一些，他长长地吁了口气，这才睁开眼，侧过头看向宋漪。卸下了舞台光环的眼神显得有些疲惫的迷蒙，但看到她时，那深处便亮起一点温软的光。
“累吗？”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演出后的颗粒感。
“还好，”宋漪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被汗水浸透的领口和疲惫的眉眼上，“很棒的演出。”
权志龙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的意味：“老了，体力有点跟不上。”他动了动酸痛的脖颈，发出一声轻哼。
宋漪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车厢里一时只剩下空调的低鸣和窗外城市模糊的流光掠影。
过了一会儿，权志龙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皮掀开一条缝，懒洋洋地看向宋漪放在腿上的手机：“刚才……在后台录了什么？” 他记得瞥见她收起手机的动作。
宋漪拿起手机，解锁，点开相册里最新录制的那段视频，递给他。屏幕亮起的光映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