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从厨房冲了出来,圆胖的身体像一堵墙,横在廊下与院门之间,油腻的胖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嬉笑,小眼睛眯起,闪烁着警惕的精光,手里还下意识地攥着那把没来得及放下的锅铲。
陈阿婆跟在他身后,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惊愕和担忧,手里还捏着几根没摘完的草药。
而张起灵,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站在廊柱旁,位置恰好挡住了张海客投向吴邪的视线。
他依旧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深色布衣,身姿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静。
仿佛眼前这突兀出现的、带着强烈压迫感的不速之客,不过是拂过衣角的一阵微风。
他微微垂着眼睑,目光落在院门口被马蹄踏乱的、泥泞的苔痕上,那平静的姿态,却比任何戒备的姿态都更具力量感。
空气瞬间凝滞。
阳光依旧明媚,但院中的温度却仿佛骤然降至冰点。鸟雀的鸣叫彻底消失,只剩下骏马粗重的鼻息和蹄子不安的刨地声,敲打着令人窒息的寂静。
张海客没有理会胖子警惕的目光和陈阿婆的惊愕。他抬脚,踏过院门口被马蹄踩得泥泞的湿滑苔藓,径直走了进来。
鞋底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声响。他身后的两名青年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三人形成的无形气场瞬间笼罩了小院。
他走到院中,距离廊下只有几步之遥,停下了脚步。目光先是扫过挡在吴邪身前的张起灵,那眼神复杂难辨,有敬畏,有执着,还有一丝被压抑的、近乎恳切的焦灼。
随即,他微微侧身,视线再次落回脸色惨白、身体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吴邪身上。
张海客“族长。”
张海客开口了,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比上次更加沉重、更加急迫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霜的石头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张海客“张家危矣。”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锁住张起灵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语气带着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沉重。
张海客“西南分支出事,族中秘库异动频发,疑有外贼觊觎。族老们争执不休,人心涣散,若再无麒麟血脉坐镇中枢,以血脉之力震慑宵小,重聚人心…百年基业,恐将毁于一旦!”
他向前逼近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金石般的冷硬和不容置疑的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