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稻草。
三人跟着陈阿婆来到她家后院。那盘老石磨静静蹲在院角一株老柿子树下,饱经风霜。
上下两爿磨盘,青石质地,边缘已被无数双手和岁月磨得圆润光滑,透着一层温润的包浆。
磨眼处磨损得尤其厉害,像一张沉默张开的嘴。
磨盘中央的木轴深深嵌入下方厚重的青石底座,底座边缘凿了一圈浅浅的石槽,用来承接磨出的豆汁。
一切都浸染着漫长时光的痕迹,散发着一种古朴沉静的气息。
胖子熟门熟路地架好磨盘,将浸泡得饱胀发亮的黄豆倒入上磨盘的磨眼里。
他往手心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抓住那根斜插在磨盘边缘、同样被磨得油亮的粗木推杆,摆开架势:
胖子“开整!天真,你负责添豆子!水瓢就在旁边!小哥,您…您随意!”
胖子深吸一口气,腰马下沉,低喝一声,粗壮的胳膊猛然发力!
#“嘎吱——嘎吱——”
沉重的石磨发出艰涩沉闷的呻吟,极其缓慢地转动起来。上磨盘与下磨盘粗糙的磨齿相互碾压、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起初纹丝不动,仿佛与底座焊死。胖子憋得脸通红,脖子上青筋都绷了起来,才勉强推动了一丝。
胖子“他娘的!这老伙计,比胖爷我还沉!”
胖子喘着粗气抱怨,但动作不停,咬牙继续推动。
石磨转动一圈,如同老牛破车,缓慢而沉重。
吴邪赶紧用小木勺舀起一勺泡好的黄豆,连带着少许清水,小心地从磨眼处添进去。
饱满的黄豆粒被卷入两爿磨盘之间坚硬的石齿之中。
“嘎吱…嘎吱…” 碾压声持续。渐渐地,在胖子持续的、带着韵律的推动下,石磨合缝处开始渗出湿润的、乳白色的浆沫,如同初生的奶汁,缓缓流淌出来,顺着磨盘边缘,滴滴答答地汇入底座四周的石槽里。
一股浓郁的生豆浆气息,混合着石粉的微腥和清水的凉意,在清晨微凉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胖子推得浑身冒汗,背心很快湿透,贴在圆滚滚的背上。
他索性脱了背心,露出白花花的膀子,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推得更加卖力。
石磨转动的速度似乎快了一点点,碾磨声也似乎顺滑了些许,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