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热的阳光像一层金纱铺洒在大地，蝉鸣声刺啦刺啦地划破空气，吵得人耳膜发痒。一个寸头少年穿着白得有些晃眼的T恤，搭配着一条黑得发亮的牛仔裤，脚踩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懒洋洋地倚靠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树荫浓密，影影绰绰地把他大半的身影都吞进阴影里，只露出一双略显散漫的眼睛。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是要把平静的午后撕裂。少年抬起头，眯起眼睛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看清楚了——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正朝这边快步走来，胸前的警号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赵警官！”少年蹭地一下站直了身子，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声音洪亮得像是要把树上的知了一并震飞。“我在这儿呢！咱们现在就走吧！”
高大的铁门前，几名武警站得笔直，像雕塑一样纹丝不动。少年站在铁门前，目光痴痴地落在铁门那斑驳的锈迹和厚重的门栓上。阳光洒在铁门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映得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嘎吱——一声突兀的轻响在耳边炸开。“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赵警官低沉的声音把少年从思绪中拽回现实。
“没，没什么。”少年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掩饰的慌乱，“咱们赶紧办手续吧。”
小屋里空调的凉风呼呼地往外吹，可少年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铁门缓缓打开时发出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妈……”少年的声音微微发颤，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眼前的女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衣，脚上是一双洗得发白的绣花鞋，眼角的皱纹深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一样。她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擦去少年脸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让人鼻子一酸。
“傻孩子，回来就好。”女人的声音沙哑，却又透着说不出的柔情。
一旁的女孩穿着绿色背带裤，乌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哥哥。她悄悄拉了拉妈妈的衣角，小声嘟囔：“妈，哥好瘦啊……”
出租车里，三个人挤在后座。少年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了一起。洗浴中心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掠过他的视线，他的喉咙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无声地问自己，双眼紧盯着脚下的地面，仿佛那上面藏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