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号角声越来越近，呜呜咽咽的调子像是催命的鼓点。酒肆里的空气骤然绷紧，有人慌乱起身时打翻了酒碗，啪的一声脆响，瓷片飞溅到门槛外面。
刘备稳稳站起，长衫下摆拂过木桌边沿。他的手按住腰间的短剑，目光扫过我、关羽和张飞。关羽已经站直了身子，手指搭在刀柄上，指尖微微用力。张飞咧开嘴，鼻翼一张一合，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像是一头嗅到血腥味的猛兽。
“黄巾贼！”街道上传来一声尖利的喊叫，“他们打进城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贴在胸口的玉玺微微发烫，像是在提醒什么。耳边忽然响起此起彼伏的心声——
“不能让他们伤了百姓。”
“这一天终于来了。”
“大哥，咱们上吧？”
我抬头看向三人，发现他们也正盯着我看。刘备的眸子里带着询问，关羽沉静如水，而张飞早已按捺不住，摩拳擦掌。
我缓缓站起来，粗布麻衣的袖口扫过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玉玺突然震动了一下，温热的触感顺着掌心传来，像是回应我的决心。
“走。”我迈步朝外，“先守住城门。”
关羽皱了皱眉：“你有安排？”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一丝谨慎。
“我知道他们会从哪个方向攻进来。”我回头看他一眼，语气笃定，“信我。”
刘备点点头，率先冲出酒肆，脚步轻快却稳健。张飞哈哈大笑，提着斧头紧紧跟上，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颤。关羽最后看了我一眼，青龙刀悄然出鞘半寸，寒光一闪即逝。
城门口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数百黄巾军正在往城门处架云梯，呐喊声混杂着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此起彼伏。百姓四散奔逃，哭喊声撕裂了夜空。
我闭上眼，读心术徐徐展开。敌人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大多是“杀”“抢”“烧”这样的暴戾字眼。但有一道清晰的声音从中脱颖而出——
“务必拿下涿郡，主公有令。”
我睁开眼，目光锁定了站在攻城车旁的那个将领。他身披皮甲，神情镇定，指挥调度井然有序。
“先除此人。”我指着那个将领，声音低而有力。
张飞嗷的一声怒吼就要冲出去。我迅速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等我说动手！”
张飞瞪着眼睛，浓密的胡须根根竖起，发出不满的哼声。我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