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铃声落下时,窗外已经浸在深蓝色的暮色里。陈淮乐收拾书包的动作慢了半拍,眼角余光瞥见穆祉丞正把她落在桌角的草莓味橡皮塞进笔袋,指尖蹭过她的课本边缘,留下一点浅淡的温度。
“等我两分钟,”他把自己的书包甩到肩上,弯腰帮她拎起装着练习册的帆布包,“我跟课代表说声作业的事。”陈淮乐点点头,站在教室门口等他,走廊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亮了又暗,远处传来同学打闹的笑声,混着晚风里的栀子花香,让人心尖发轻。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时,天边还剩最后一抹橘色的晚霞。穆祉丞走在靠近马路的一侧,书包带随意搭在肩上,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覆在陈淮乐的影子旁边。“今天数学课你走神了,”他忽然开口,声音裹着暮色的柔软,“最后那道几何题,我记了步骤,回去给你讲?”
陈淮乐脚步顿了顿,才想起下午数学课上,自己盯着窗外的梧桐树发呆,被老师点名时,是穆祉丞悄悄在草稿纸上写了提示推过来。她攥了攥帆布包的带子,小声说:“谢谢,其实我就是……有点困。”
穆祉丞低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剥了糖纸递到她面前:“困了就吃这个,比上课掐手管用。”路灯的光落在他指尖,陈淮乐抬头时,刚好看见他眼底映着的暖黄灯光,像揉碎了的星星。她接过糖放进嘴里,清凉的味道漫开,连带着刚才的窘迫也淡了些。
路过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时,穆祉丞停住脚:“要不要吃冰淇淋?”不等她回答,就推门走了进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支草莓味的甜筒,递到她手里,“昨天看你吃蛋糕喜欢草莓味的。”陈淮乐咬了一口甜筒,冰凉的奶油混着草莓的甜,在舌尖化开,她忽然想起午休时,前桌说“你们俩好像真的很熟”,那时穆祉丞正在帮她整理被风吹乱的笔记,闻言只是笑着没说话。
走到单元楼下,陈淮乐把空了的甜筒壳扔进垃圾桶,转身跟他说“明天见”。穆祉丞“嗯”了一声,却没立刻上楼,而是看着她走进楼道,直到楼道口的感应灯亮起,才转身走向另一部电梯。陈淮乐站在电梯里,看着门缓缓合上,想起刚才并肩走时,他悄悄把她往人行道内侧拉了拉,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又飞快收了回去——原来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都藏在这样细碎的暮色里,温柔得让人忍不住心跳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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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霸霸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