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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专注而冰冷,手下动作稳定得不似一个孩童。
空气中弥漫起一丝极淡异的甜香,转瞬即逝。
毒,成了。
她将混合好的毒粉分成两包。
一包稍多,另一包仅有一指份量,色泽略深,是她特意分离出的,毒性最为精纯猛烈的一部分,以备不时之需。
她看了一眼那些在通铺上酣睡的汉子,嘴角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她走到水缸旁,将那份量较多的毒粉尽数倾入缸中。
粉末遇水即化,无踪无迹。
随后,她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角落里堆积的干燥药渣。
火苗起初微弱,很快便舔舐上木质窗棂与梁柱,迅速蔓延开来。
浓烟开始弥漫。
角丽谯不再停留,转身便向外疾奔。
她并未立刻逃离,而是向着后山方向,朝着那夜遇见柳随风的地方跑去。
火光在她身后冲天而起,映亮了小半边天空,嘈杂的惊呼声,救火声,以及最初的,凄厉的中毒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夜的沉寂。
角丽谯头也不回,嘴角却带着一丝癫狂的笑意。
跑出一段距离,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她猛地咬破自己的舌尖,让鲜血溢出唇角,又伸手将自己的头发,衣襟扯得更加凌乱,还故意在尖锐的石棱上刮伤了手臂,留下几道血痕。
她做出惊慌失措,狼狈不堪的模样,跌跌撞撞地往深山方向跑,仿佛是被大火和混乱惊吓,慌不择路。
果然,没跑出多远,一道素色身影便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拦在了前方。
柳随风负手而立,夜风吹拂起他额前几缕墨发。
他身后是冲天火光与隐隐传来的惨嚎,映得他清俊的面容明明灭灭,眼神却比这寒夜更冷。
他看着她,目光在她染血的唇角,凌乱的衣衫和手臂的刮伤上一扫而过。
角丽谯猛地停下脚步,像是受惊过度,一下子软倒在地,仰起脸,泪水瞬间盈满眼眶,声音破碎而恐惧:
角丽谯.大人,大人……好多血…好多火…他们,他们都……
她语无伦次,浑身抖得厉害,朝着柳随风的方向无助地伸出手,像一个寻求庇护的幼兽。
柳随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