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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荒谬的是,此刻他心中所想,竟不是帮主的安危。
而是……
她方才看向帷幕那一刻,眼中除了恨,似乎还有别的什么。
一种……被焚烧殆尽的疯狂痛楚。
虽只一瞬,却尖锐得让他心口莫名一窒。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酒液冰冷,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底那股别扭情绪。
宴席仍在继续。
丝竹声,喧哗声,觥筹交错。
角丽谯安静地坐着,如同泥雕木塑。
只有她自己知道,袖中指尖,已掐得血肉模糊。
李相夷。
李沉舟。
好得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不用的地方会出现这么相像的人,但…
但同姓,又是同一张脸,难保对方不是和她一样死后来到这儿的境遇。
哪怕不是……她也不想放过。
这一次,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她垂下眼,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那里面映出她一双冰冷彻骨,却亮得骇人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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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喧哗依旧,酒气氤氲,灯火煌煌。
角丽谯垂首立在赵师容身后,目光却如淬毒的针,一次次刺向那玄色帷幕之后的身影。
每一次瞥见那模糊轮廓,都似有冰锥凿心。
恨意翻涌,几乎要冲破这具稚嫩皮囊。
她不能再等。
必须再近一些。
再近一些,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她轻轻扯了扯赵师容的衣袖,声音细弱,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音。
角丽谯.姐姐…我,我有些头晕……
赵师容立刻侧身,见她脸色确实苍白,额角甚至渗出细密冷汗,不由蹙眉。
赵师容怎地忽然不适?可是方才吹了风?
角丽谯.不知…就是心口闷得慌……
角丽谯顺势软软靠向赵师容,手指冰凉,抓住赵师容的手腕。
角丽谯.姐姐,我能不能先回去?
赵师容扶住她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