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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混入茶点,有时是淬在暗器,有时甚至只是随风飘散的一缕毒烟。
他照单全收。
然后,依旧出现在她面前,冷眼看着她下一次出手。
角丽谯越来越焦躁。
她引以为傲的毒术,在他面前仿佛成了笑话。
无论多刁钻的毒,多诡异的方子,皆如泥牛入海,激不起半分波澜。
唯有偶尔,极偶尔地,她会瞥见他饮下毒酒后,指尖几不可察的轻颤,或额间红痕一瞬异样的灼亮。
但转瞬即逝,快得让她疑是错觉。
这日,她将新炼出的“碧磷蛊”藏于一盏羹汤中,亲自送至李沉舟书房。
他正批阅卷宗,头也未抬。
角丽谯放下汤盏,立于一旁,垂眸静候。
心跳却急。
此蛊乃苗疆秘传,以九种毒虫血肉培育,无色无味,入体即化,噬心蚀骨。
她不信这次他还能无恙。
时间点滴流逝。
李沉舟处理完最后一份卷宗,方端起那盏羹汤。
指尖触及碗壁,微顿。
角丽谯屏息。
他抬眸,看她一眼。
目光深静,无波无澜。
然后,缓缓将汤饮尽。
角丽谯指尖蜷紧。
一息,两息……
李沉舟放下空碗,拭了拭嘴角。
李沉舟味道淡了。
他道。
角丽谯浑身血液骤冷。
不可能!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他视线。
那眼底深处,似有一丝极淡的……失望?
李沉舟只剩这些能耐了?
他问。
角丽谯咬紧牙关,羞愤与暴怒冲垮理智。
角丽谯.李沉舟!
她竟直呼其名,完全不顾面前的人是权力帮帮主。
李沉舟嗯?
他应了,语气依旧平淡。
角丽谯.你究竟……
她话未问出口,忽见李沉舟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