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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舟低头看了她一眼，将她细微的颤抖尽收眼底。
他脱下自己同样湿透的墨色外袍，兜头扔在她身上。
宽大的衣袍瞬间将她整个裹住，残留着他的体温和那股独特的冷香。
李沉舟滚回去。
他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听不出情绪。
李沉舟十日后，若交不出新毒，后果自负。
角丽谯愣住，抓着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外袍，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就这样……放过她了？
甚至……还给了她一件衣服？
她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沉舟。
他却已转过身，不再看她，仿佛刚才那片刻诡异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李沉舟别让本座再说第二遍。
角丽谯猛地回神，也顾不上深思这男人反复无常的行为背后究竟藏着什么心思，攥紧那件宽大的外袍，踉跄着头也不回地迅速逃离了这处令人窒息的寒潭秘窟。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幽暗的水道尽头，李沉舟才缓缓转过身。
目光落在方才两人跌落纠缠的浅水处，又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尖。
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细微的，属于少女肌肤的滑腻触感，和那急促脉搏的跳动。
他微微蹙眉，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困惑。
随即，那丝困惑便被深沉的寒意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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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裹着那件宽大墨袍，湿发黏在颈侧，一路滴着水走回权力帮核心区域。
寒气刺骨，她却浑然不觉。
胸腔里烧着一团火，比寒潭更冷，比毒药更烈。
李沉舟。
柳随风。
一个明目张胆地戏耍她，一个阴险狡诈地背叛她。
好，真是好得很。
那件属于李沉舟的外袍过于宽大，袍角拖曳在地，沾上泥渍。
上面残留的冷冽气息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提醒着方才那片刻近乎羞辱的贴近，以及最后近乎施舍的放行。
她猛地攥紧衣襟，指节发白。
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