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椅背假寐,感受到身子突然轻了。
心中了然,没点破没挣眼,反倒放心的睡下。
也不知多久,等她堪堪睡醒,天色已晚黑。
从榻上坐起,他竟然还在。
“睡这么久,晚上又要睡不着了。”燕迟移动了椅子,朝着床榻方向,坐在桌子前。
顾钰愣了一下,无奈,“你今日是无事,赖在我这了?”
燕迟冷笑,起身朝她而来,“是,我不仅赖在这,还睡在这。”
顾钰知他玩笑,只是当他真躺下之时,不免发愣。
燕迟肆无忌惮的瘫倒在她床上,眼睛盯着她,似乎在观察她的情绪变化。
顾钰闭眸,忍了忍,“殿下,我不是男子,不妥。”
“当年我们睡过一个营帐,睡过一个毯子,你为何当时不说。”
燕迟眼睛死死盯着她,他好像很喜欢从她眼中探究出什么。
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彼时他们都还年少,行军疾行,燕迟惹了他父亲燕凛处罚,加上出兵在即,燕迟便与她留在了后方镇守。
不巧,她算准了戎敌会冒险入城,没算好燕迟会跑出来。
那一战争打的异常艰难,冬日戎敌无粮,抱着必死决心而来。
胜利的代价是他身上那血迹淋淋的窟窿。
白日,她去军帐与诸位将军商讨策略、调集粮草、药草,安抚军士,宽慰百姓。
夜间,回营帐看住和照顾受伤燕迟,营帐自是只有一张床,又在军营自是不必多规矩,那些日他们吃住都在一个营帐。
索性都以为她是男儿身,也不觉有何。
“今日与当时不同。”
“有何不同?”燕迟注视着她。
顾钰看他片刻,起身让与他,“我换个地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