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祯回到妖市时，柳清言早已静立在笙箫桥上等她。月光流淌过他清俊的侧脸，落入一双深邃的眼眸中，衣袂随风轻动，宛若谪仙。
今夜是妖市祭礼，河面上漂浮着千百盏莲灯，柔光荡漾，映照着他修长身影。武祯一袭红衣走来，墨发雪肤，明艳不可方物，眼波流转间自带几分慵懒风流。
柳清言侧首看她，声音清越：“要去放一盏灯吗？”
武祯却直视他双眸，“为什么要放元虺出来？”
他轻笑：“你倒是明白。那丫头还以为是自己惹的祸，吓得不敢见你。”
“若不是你默许，她岂能闯进你的地牢。”武祯语气渐沉。
柳清言想起茉莉蹑手蹑脚的模样，眼中泛起笑意：“元虺之事我已查明。当年是其他小妖欺凌在先，关这些时日也够了。”
晚风拂过河面，灯影摇曳。武祯握紧双手，声音微颤：“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柳清言抬手轻点她眉心，妖力流转间抚平她眉间痛楚：“往年今日你都痛得难以自持，这次却强忍至今......是因为梅逐雨？”
不等回答，他继续道：“若他只是普通除妖师便罢了，但他身上有常曦锏的气息。我已让茉莉去告知他你的身份，此刻他应该正在赶来。”
武祯蹙眉：“为何如此？”
“你这些时日沉浸在柔情蜜意里，连无字书不见了都未察觉。”柳清言摇头，“自不化骨事件后，茉莉常来告状，说无字书意图将你彻底妖化。我发现他与长老密谋，便将他囚禁了。”
他瞥见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正色道：“阿祯，是时候了结常曦宫与妖市的恩怨了。若梅逐雨真心待你，茉莉说要他入赘妖市，脱离常曦宫，与你共同守护此地。”
武祯闻言轻笑：“她倒是想得周全......”眼波流转间带上几分调侃，“那你呢？何时才告诉茉莉你的心意？”
柳清言望向远处正匆匆赶来的娇小身影，唇角漾开无奈的笑意：“她那般迟钝，怕是说了也未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