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中午想吃什么?家里还剩一些牛排和鸡胸肉。如果你想出去吃的话,我就先去车库提车
孟宴臣坐在沙发上翻阅着公司的文件,听见还若下楼的脚步声便放下了手中的资料,抬头看向她。
还若我还不是很饿,主要看你想吃什么吧
孟宴臣.....附近有一家法式料理不错的,你喜欢吃法餐吗?
还若啊?我不挑食,吃啥不是吃啊
孟宴臣好,那我先打电话预约。你有什么忌口吗?有没有过敏原?
还若嗯…这咱也不晓得啊。反正我打小就命硬,啥都能吃
还若就算有过敏原的话我估计这么多年也早就已经产生抗毒性了吧哈哈哈
还若漫不经心地说着,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命硬又难杀。而食物,食物这种东西的存在,本身对于还若来说就已经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了。
人类只有活着的时候才能品尝到食物的味道,无论难吃与否,至少吃了就能活下去。就比如大米,大米可以蒸成米饭,米可以要新的,也可以要旧的,发酵的米是醪糟,再过滤就能是澄澈的酒。
可至于儿时的还若,米是小小的不规则的一团。是挨打时、饿晕前被施舍的,感恩戴德地吞咽的口粮。
有时好几天吃不上一口新鲜的菜,她就把一个饭团掰成几天的分量,一天只吃一口。
从被人恶意划破的前襟里掏出来,沾血湿润的一大口,蒙住咽门,铁腥味扒住食道滑下去。人血发苦…但她更想要活。
孟宴臣听到这句话,有点五味杂陈地看向她,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只觉得她这话并不是什么值得发笑的,可她又讲得那么轻松。
想到这里,他才突然意识到,还若似乎已经把自己的习性摸了个底儿掉,可自己却对还若的过往半知半解。她似乎从来不会主动提起,就算偶尔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回答得暧昧又模糊。
如果说孟宴臣是一只外冷内热的蝶,寂寥的朔雪纷叠地落满眼底,无声地掩埋虚幻的幸福。含蓄地、内敛地、隐忍的,看似飘渺不可得,风一吹就寻不见踪迹。
如此疏离、如此洒脱、颜色如此淡;可只消日复一日地陪在他身边、看见他、相信他、接纳他,让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