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an>我...我不确定我还会不会继续在德国读博了。
邱墨你知道的,这个病一旦恶化,他就会开始忘掉一些......
邱墨哽咽了两秒,还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音节始终卡在喉咙里,连“嗯”一声都变得艰难。
邱墨我不想他这么快就把我忘记...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我.....
邱墨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她把话筒拿远了些,低头埋进松松软软的被窝里,眼泪悄悄打湿了被子。
她到现在都仍然可以自欺欺人得坚信一个道理,只要自己没有哭出声音,就不是在哭泣。
还若在电话那头怔怔地、怔怔地悲哀。她太知道这个疾病的残酷,是对活人的一场凌迟。凌迟着快要见底的回忆,凌迟着自己,凌迟着那些模糊的人。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呢?邱墨发出的那一声长长的嗟叹、那样簌簌的清泪流下来,一滴水一样的小小的重量引起小小的震动,就足够让她的呼吸在惊诧间漏掉一拍。
她清楚邱墨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从小过得也并非顺风顺水,甚至因为自己先天夺得的优势,整整承受了五年的校园暴力。
邱墨从小就因出众的美丽而被贴上许多带有颜色的标签,甚至一度成为女同学里的眼中钉,男同学下流思想的宣泄对象。黄谣,就是邱墨人生中整整五年都无法被抹去的阴霾。
世人都夸邱墨有一副天生的好皮囊,美丽精致的脸型、温润的桃花眼、自带笑意的月牙唇。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别人眼中这全部的完美,正是化作千万只银剑刺穿自己心脏的凶器。
而她今日在万众面前的极度精致,就是以常人无法理解与承受的痛苦为代价,搭进半条命换来的。就像是一个贝类生物,天生就要衍生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壳。
所有的弱点,都被小心翼翼地收进壳里,然后慢悠悠地合上。虽然她仍不断被迫吞噬着数以万计会划伤她柔软躯壳的泥沙和虫,却在求生的本能下又把这些苦涩的异物都酿成珍珠。
成年人的世界无非就是拼运气或拼人脉,但邱墨的家庭只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那一个,人脉和运气都只是五五开。
虽算不上名门,但也没有烂到让她失去向上爬的野心。她没有办法依靠什么人,只能凭着自己的实力,运用能接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