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叶子心底酝酿着的扭曲爱意,只以为她不过是情窦初开的女大学生,只不过太不懂事了,所以偏执些。
再者说,孟宴臣和叶子也已经认识很久了。就算再不喜欢叶子,也不至于开启一级防范。
孟宴臣在醉酒与熟人关系的双重攻势下,不经意间放轻了警惕。他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闭着,醉意渐浓。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均匀,意识开始模糊。
孟宴臣皱了皱眉,片刻后还是睁开眼睛,似乎意识到自己差点失去最后一点理智,这样的感觉让他感到不适。他更希望自己在醉酒时也能保持最基本的原则与礼貌,于是他强迫自己坐直,努力保持清醒。
孟宴臣转头看向窗外,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但酒精的作用让他的意志力渐渐减弱,他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下垂。
在即将陷入沉睡的边缘,孟宴臣的手无意识地摸向口袋,想要发短信给还若。消息发了一半,还有半句话没能发送出去,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叶子侧头看着他的睡颜,眼底扭曲的爱意愈渐浓重。生活为什么那么难熬呢?
走出这段凝滞的时间要消耗力气,叶子想。过于鲜活的颜色会欺骗她也足以杀死她。她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力气拖拽着自己前行了。
她有的不过是感知上的浮浮沉沉,是一段得不到又走不出的单相思,如同行尸走肉。
可能是成年后时间流速太快,一部分的心智还停留在十几年以前,以为奋不顾身就可以得到一切,在过去的时空里作茧自缚。
某种角度上来说,她又何尝不是许沁。和许沁一样既要又要,一样的恋爱脑,一样的无可救药。
叶子把孟宴臣送到家楼下,孟宴臣已经醉得有些难以保持清醒。再怎么说,她从前喜欢过孟宴臣,想搀扶他,一般出于担心一半出于不甘。
她扶住他的一瞬间,孟宴臣轻轻推了一下,但醉意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
孟宴臣不…不用。
他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醉意的沙哑。孟宴臣努力睁开眼睛,试图聚焦在周围的环境上,可迎来的只有叶子的一句:
叶子安全第一,我把你扶进家里…
尽管意识模糊,但孟宴臣仍保持着一丝警惕。他的话语断断续续,显然在努力维持最后一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