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1号,是孟宴臣的30岁生日。很不巧,今年他的生日并没能在家过,也没能待在还若和自己好朋友们的身边。
起初他有一阵失落,但很快这种失落就被自己的一套说辞洗脑了。
他从小很少被在乎什么,在幼稚一些的年龄阶段时还保有最基础的哭闹的权利,但也很少被满足。
渐渐地,他发现似乎这种哭闹或争抢并不能为自己争取来一些什么。成长过程中,他的声音慢慢变得微弱,后来就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需求。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总是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哪怕真的很难过,也只会一个人躲起来悄悄哭。哭得无声,只是泪滴不断滑落。
孟宴臣觉得,眼泪往往不堪大用。这件事是孟家严苛的家教为孟宴臣带来的一种教训,刻在骨子里的。
它们偶尔落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然后被一脚踩进孤身一人的影子里;有时候也在饭里拌匀,咸得嘴角发苦。
再后来,它们很少再流动,只是偶尔在他来之不易的睡眠里制造一个难以挣脱的梦,赶在他醒来前凝固在眼尾,静默无声。
哪怕遇到还若之后他已经放开了很多,从不敢掉眼泪逐渐变成愿意接纳自己敞开心扉。但,人的本色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改变的。
例如有些想法已经在身体里根深蒂固了,久而久之那些想法就会把灵魂染色。
孟宴臣大概就是这样,在自己年龄尚小的时候,生命轨迹就被定了型。灵魂被染成一片深沉的蓝,从小到大都背负了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本以为把自己埋进工作里就能不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情绪。
他甚至告诉自己,成年人是不需要情感的奢侈品的,尤其是像生日这样看似多余的纪念日。
然而,30岁这一天,他坐在酒店的办公桌前,看着时钟悄无声息地慢慢走,心底还是泛起了一丝难以忽视的落空感。
桌子上堆满了未处理的文件,他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思绪以后又把自己埋进忙碌的工作里。
他总期待自己忙起来什么都忘了,以至于让自己因此而过了许多苦日子。
还若在做什么?
还若冷不丁地给他发了条消息,孟宴臣感到手机一震,拿起来看了一眼。
发现是还若来的消息,也瞬间顾不得难受了。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揉捏自己